白麓的神色看起來很是受傷的模樣,趙蔚恨不得立馬將人摟進懷裏可勁疼。可他不能夠,他不能做出一丁點讓白麓感到不自在的舉動。
即便現實如一場夢,叫人難以置信,但在白麓沒有報警之前,趙蔚還是極力克製內心排山倒海的激動,努力的收拾心情讓自己看起來正常。
如果是夢,能遇上白麓,就不要再叫醒他了吧。
趙蔚:“我沒喝酒!真的!你在這裏哪啊?好巧啊!”
一邊語無倫次的說著,一邊手腳慌亂的解開安全帶,並脫下外套,跳下車來,將外套披到白麓身上。趙蔚覺得自己的舌頭在打結。手在顫抖,連肢體五指都不聽使喚。這一套動作下來,他也控製不住自己出現同手同腳的情況。
趙蔚:“這麼晚了你要去哪啊?我送你吧。快點到車上,這麼冷的天你怎麼穿這麼少。”
白麓被趙蔚推著上了副駕駛,就在趙蔚附身給白麓係安全帶的低頭瞬間,趙蔚才注意到白麓腳上穿的一雙毛拖鞋估計剛踩過水坑,左腳的毛拖鞋濕淋淋的軟毛全貼在布料上。
趙蔚二話沒說,半跪在車門前,握著白麓的腳裸就把白麓的毛拖鞋給脫了。
白麓嚇了一跳,突然拔高音節:“你幹什麼!”
話沒說完,一雙冰冷的腳就被揣進趙蔚的懷裏。
趙蔚:“就一下,等下就不冷了啊。”
隔著襯衫,冷的是白麓,疼的卻是趙蔚的心。趙蔚明知道自己不該有這樣的舉動,但他會心疼,心疼讓他猶如本能般的脫下自己皮鞋襪子全套到白麓腳上。
像是在幻想裏,他嗬護了白麓無數遍,以至於付諸行動都變成極其自然的信手拈來。
趙蔚甚至不敢抬頭,掌心似乎還留著那一對精致腳裸的輪廓攪得他血脈僨\/張。
他緩不過勁。
雖然睡衣配皮鞋很滑稽,但是一股湧上來的溫暖將小小空間烘出無限熱意。
趙蔚西裝筆挺,身材板正,卻又光著腳半跪在他麵前,像個極盡虔誠的信徒。明明他們就不熟,明明他們都快有十年沒見過麵,明明他們這會相見的前後都不足五分鍾……
這一刻卻像擊穿年歲的洪流,像上輩子合墳而亡的親密愛人。
空氣裏彌漫著令人窒息又暗潮洶湧的曖\/昧,趙蔚先敗下陣來。他怎麼可以褻!瀆他的神明。
實則白麓的心裏也沒好受到哪裏去。往昔一如狂狼席卷,淩亂!不堪。他真想摘下趙蔚的金絲框眼鏡,摁著他那連發絲都一絲不苟的後腦勺熱\/吻,他想解開趙蔚白襯衫上的圓潤紐扣,他想肆無\/忌憚地攫取那裏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溫暖。
他癡心妄想了好多年。
他想……他是瘋了。
清霜再美,一絲不掛的站在他麵前他都起不了半點波瀾。但是隻看一眼趙蔚,就勾起他要墮入地獄的渴望。
他不是瘋了又是什麼。
出走半生,卻在這一刻,肉\/體至魂靈都顯得無處安放。
白麓摟緊了懷中物。摟緊再也抓不住的依托。
抱得那樣緊。
懷中寂靜如斯。
趙蔚這才注意到漏出來的貓腿子,毫無動靜。
趙蔚:“它,它怎麼了?”
白麓這副即可憐又慘兮兮的模樣,趙蔚不忍說出口哪個字。
趙蔚:“我們這就去找獸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