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站在這扇陳舊的門扉麵前,好似那裏即將打開的不是一扇斑駁老舊門窗,而是連同自己心上的那扇門也一道打開了。
趙蔚難掩激動興奮,卻也焦慮害怕。
他真怕自己按了門鈴裏麵沒人,他真怕白麓出去約會去了。趙蔚不怕蹲在這守一晚上,但是他怕白麓真的擁抱了別人。雖然趙蔚有一萬個理由說服自己無條件接納白麓,但是不代表他不會心疼不會妒忌啊。
與其猜測忐忑,還是要麵對。趙蔚自個安慰自己,如果白麓真的出去了,就當作今天之前送給白麓的最後一次自主選擇的機會,今天過後他可就沒這個機會了,今天過後自己會24小時盯著他的,往後餘生,白麓能找的人隻有他,隻有他趙蔚一人!
這麼一想,頓時渾身又充滿了能量,趙蔚滿懷希望的摁響門鈴。
白麓:“誰啊?”
門扉尚未開啟,趙蔚卻覺得傳來的是世上最動人的聲音,像天使溫暖人間,穿透一切阻隔來撫慰他心靈。
他的少年就站在他的麵前,盡管已經不再年少,而這一刻不知為何,趙蔚心間鼻頭都跟著發酸,他想哭,他想拋開一切,義無反顧的衝向前去擁吻他的少年,他的神明。
白麓:“你沒回去啊?”
趙蔚:“你沒出去啊?”
白麓:“......”
趙蔚:“......”
白麓一臉發懵的看著站在門口的人,腳邊立著行李箱,懷裏抱著一隻大白胖貓,手背擱在雪白貓毛上,那幾條被撓了的血痕異常醒目。
白麓不知道趙蔚想幹什麼,但卻能察覺得出來,那張臉色比自己還忐忑,開門一瞬,略過震驚與驚喜。
似乎,還有,沒來由的感動。
隻是開個門而已。
不至於。
趙蔚:“那個,就是,我前陣子在街上撿了隻流浪貓養辦公室裏,正煩得我不知道怎麼處理。我看你挺喜歡貓的,這下好了,送你了,你替我養著它吧。”
趙蔚獻寶似的討好奉上,卻如同箭離了鉉跳到白麓手上。顯然,這一人一貓猶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而到了白麓懷裏就像鳥歸了巢。白麓習慣的擼上貓,一低頭的溫柔任他妖魔鬼怪都軟成一灘爛泥。
這隻貓怎麼可能是流浪貓呢,明顯要比他剛壽終正寢的那隻老貓要養得嬌貴了去。但是白麓沒說,隻是斜眼擦過那個讓人疑惑的行李箱。
白麓:“你這是要出差?”
趙蔚撓了撓頭,有些尷尬有些緊張,但為了下半輩子幸福硬是磕磕巴巴的擠出弱弱的一句話。
趙蔚:“啊,這個,就是那貓嘛,可挑剔了,精貴得很。我就是,就是怕它換了個地就不習慣,所以,所以,我就先陪它幾天適應一下……”
聲音越來越弱,心跳卻越來越劇烈。
白麓不會趕他走吧~趙蔚心裏不住呐喊,又死勁的暗自給自己想對策。萬一白麓不讓他住下,他今晚就是死皮賴臉也要賴著不走。
然而白麓平靜的麵容下比火山爆發還要恐慌。趙蔚要住下,那就得住書房,而書房裏麵自己今晚剛還畫了趙蔚一晚呢,那副畫還擱在花架上,誰能料到畫中人此刻就站在門口啊,這要讓正主撞個正著他的這張臉就真的徹底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