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蔚把這隻剛有名字的大白胖貓轉手遞回白麓手上,畢竟,要不是當著白麓的麵打死他也不會抱小動物,有味不說,估計還有毛沾到他身上呢。
當然,趙蔚也沒那個膽麵露嫌棄,畢竟,他是靠這隻貓賴在白麓身邊的。
趙蔚:“時間過得真快,感覺躺了一下就到中午了。”
那確實,美好時光往往如流星飛逝。
趙蔚:“你想吃什麼?要不去海邊吃海鮮?現在回到城裏少說也要兩三點。”
白麓:“嗯。”
白麓點點頭。看起來格外順從。
陽光溫柔和煦,佳人溫婉優雅,美得像一副畫。
白麓撫著貓,趙蔚想撫著白麓。
也隻是想想。撐破了膽,趙蔚也隻是敢把外套披白麓身上。僅此而已。
趙蔚:“走吧,風大。”
兩人一貓離開了草場,車子緩緩下坡,到坡底而後沿著海岸線行駛,沒過多久,趙蔚便拐向另一條岔路,導航顯示是附近的一所高檔海鮮酒樓。
還不靠海。
白麓:“你別了吧,這裏那麼多門店。”
一側是山,隔著馬路一側是海,海邊各種民宿大排檔林立,雖是大棚一搭,塑料凳一擺,毫無裝潢可言,對於趙蔚這種講究人而言也許接受不了,可白麓就喜歡這種地方。
人煙親民,價格也親民,食材還新鮮。
趙蔚自然沒法,既然白麓喜歡,那他就喜歡。於是路口處,趙蔚打了方向盤,就近朝海邊去了。
打開車門,一股海風撲麵而來,還夾雜著大海的味道。兩人並肩走進了一家客人較多的大排檔。
空出來一桌,顯示此桌有幾撥人用過餐的痕跡,桌麵殘留擦了又擦的油漬。
白麓隻斜視一眼就能打量出趙蔚想要適應的努力。
瞧那小樣,白麓心裏想笑,卻也不忍。畢竟像趙蔚這種嚴重潔癖的人讓他跟著自己吹一口海風,風大都能雜著沙了,再坐在用久了褪色的塑料凳上,畫麵還有點違和。
所以白麓一手抱著貓,一手抽出紙巾擦拭趙蔚麵前的桌麵,動作嫻熟,像做過很多次一樣。
事實上,也確實沒少做。上學那會,趙蔚跟他去食堂吃飯的時候,也是這樣,白麓不給他擦桌椅他就不坐,端著餐具在那站著撒潑,像個大爺一樣。
看把他慣的。
趙蔚:“我自己來。我沒事。”
趙蔚默默收拾出屬於自己跟白麓的那一點幹淨寸土,便自覺的去把手給洗了。上菜的時候還積極的幫白麓剝蝦剝螃蟹挑魚刺的,過分討好,但是按趙蔚的說法是“茂茂好黏你啊,你的手摸了貓,我來就可以了。”
白麓默默吃著飯,時不時蘸好醬料剝好的蝦蟹就遞到他嘴邊。剛開始,白麓也頓了一下,但是一抬頭就迎上趙蔚那雙真誠殷切的眼神,他就招不住,心裏五味雜陳。
很久很久以前,白麓也會不停的把剝好的蝦放在自己碗裏,他沒有直接給到趙蔚,因為他知道,趙蔚那個無賴會毫無遲疑的把筷子伸向自己的碗裏。
那個時候的趙蔚還要露出一副凶神惡煞的表情“就吃你的!怎麼了!”
殊不知,那個時候的白麓有多欣喜於那點點隱秘的快樂。
一點點無意間的親密就夠他珍藏回味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