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昀宇：“大設計師果然是個大忙人，難怪這麼難請。我看你在設計圈裏的名氣也不小，怎麼不搞個公司呢？真讓人一頓好找，沒點認識的人，想找你都難。”
白麓：“我散漫慣了，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哪裏管得了別人，能顧得了自己就不錯了。”
黃昀宇：“你可真謙虛。”
趙蔚默默跟在一側傾聽，畢竟他根本找不著機會插嘴。身旁的白麓不知道跟那黃老板聊得有多不亦樂乎，趙蔚就算在怎麼膈應也不敢表現出來啊。
他可沒那個膽惹白麓不高興，所以隻能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一旁，一邊聽著一邊複盤。趙蔚是真沒想到白麓畫一副壁畫要三個W，看白麓平時不顯山露水的，估計得有個相當可觀的小金庫吧。難怪自己說要給他送車時他會這麼嗤之以鼻，那他還真就不缺錢。
看在白麓這是工作的份上，先饒過他，回去再好好合計合計。
趙蔚環顧左右，進入寫字樓內部，就這麼一打量，估摸也是十二三米左右挑高大堂吧，前方正中央一堵赫赫寬廣的白牆，黃老板也指著那堵白牆比劃。
黃昀宇：“我想要你把壁畫畫在這，到時候谘詢台會裝修在壁畫前麵，壁畫兩邊後麵是電梯……”
趙蔚心裏默算了一下，除去谘詢台占據的高度與寬度，往上再一算，這副壁畫怎麼也得七八十個方打底吧。
那得畫多久，那得多累。趙蔚心疼了。原本還想等著白麓畫完去跑318川藏線呢，這會不敢催了，別說催，他都恨不得把時間再掰出幾份來，他不要白麓一天都在畫，那太辛苦。
白麓已經去視察他接下來即將投入工作的現場，徒留下來的黃老板悄悄拍了拍趙蔚肩頭。
趙蔚側臉一瞥，滿臉不悅，揮手彈了彈肩頭。他本來就不喜歡這個黃老板對待白麓的態度，而這黃老板也完全沒有把他放眼裏，而是直勾勾的目視前方盯著白麓看。趙蔚更加心生不爽。
黃昀宇：“趙先生不是白麓的助理吧，要不然前陣子白麓怎麼沒讓我多訂一間房。何況我那些搞設計的朋友介紹他時，可從沒聽他們說過有你這號人物。他們都說白麓畫畫時喜歡一個人，我有個朋友買房讓白麓去畫的時候，他就從沒見過白麓帶什麼助理，小工都沒見過一個。我看趙先生也不像本地人啊，所以你們是？”
趙蔚：“我說我是他助理，那就是他助理，黃老板很看重這個問題。”
黃昀宇：“這不跟你再確認一下嘛，確定是的話，我讓酒店再多留一間房。”
趙蔚：“不必了，我自己訂好了。”
黃昀宇收回盯著白麓看的視線，再打量趙蔚一眼那身高昂的服飾，又望向遠方的白麓，一臉不以為然，還帶著點莫名其妙的輕鬆，好似他要跟白麓同一間房的話，這個老板就是如臨大敵。
黃昀宇：“那你這個助理可真派頭不小啊，顯得我們大設計師都成了個窮小子。”
這語氣，夾雜點對趙蔚的暗諷，又多點對白麓的憐惜。趙蔚要是沒猜錯的話，這個黃老板剛才如果是來暗的，那現在就是來明的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