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成靳說道:“這次多虧了予兮妹妹,在下不才,這些年也隻靠著玉器珠寶這些營生。也不知予兮妹妹喜歡什麼,便拿了一些來,予兮妹妹可看得上眼?”
霍予兮笑道:“安世子言重了,當天也不過是湊巧了些。正所謂醫者父母心,我又豈能坐視不管。安世子還是拿回去吧,您的好意臣女了然於心。”
說完,霍予兮也不聽他繼續說,便轉頭對旁邊的采苓說道:“去讓下人把這玉器哪來的抬回哪去,祖母,我還有話要同安世子講,就先告退了。”
霍老夫人點了點頭,說道:“既然有話要講,那快去吧。”
安成靳還沒來的及說話,發現霍予兮已經把話堵住了,隻能拱手作揖隨霍予兮退了出去。
眾人看了看霍老夫人的臉色,並無什麼變化。一旁的林氏笑道:”沒想到我這侄女小小年紀就精通藥理醫學,又是菩薩心腸,弘鳴你可得多和你表妹學學。”
傅弘鳴點了點頭說道:“弘鳴省得了。”
霍清看著霍予兮和安世子的離開,手中的手巾使勁兒攥了攥,小聲嘀咕:“不就是救了人麼,安世子有必要送這麼多東西麼。”
一旁的秦氏拽了拽她的袖子,霍清一臉不悅的看著林氏。
安成靳隨著霍予兮一路走到了後麵通往瓊琚居的小院,那裏鮮少有人來往,霍予兮停住腳步,走到水池邊的欄杆,依靠著說道:“我同安世子不過見過兩次麵,之前還叫我霍姑娘,今日一口一個妹妹的,我好像和安世子沒這麼熟吧。”
安成靳負手而立,看著池塘裏的錦鯉肆意地遊來遊去,抬眼看著眼前的她,想到那天夜裏月光中的人,心中暖意四起:“雖然隻是兩麵,但是我們可是過命的交情。我比你大,叫你聲妹妹也是應該的。”
霍予兮有些想笑,歎了口氣說道:“世子誤會了,我這輩子救過的人很多。比你嚴重的也有,甚至從鬼門關拉回來的也不少。若是都像世子所說,那我與他們也是過命的交情。即便當時站在我麵前的是普通人,我也會盡我所能救治的。”
安成靳向前幾步說道:“旁人怎麼做怎麼想我管不著,但是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用這些我有的東西來表示。其實那天你走後,我就想過來的,隻是喬伯說我必須靜養。我得知你大哥中了進士,今日就想著過來看看你。你最近過得可好?”
霍予兮聳了聳肩說道:“正如世子看到的,我好的很。隻是你明知道晉王找你麻煩,為何今日還來?上次他已經找過我了,我說自受傷之後我再沒見過你,也和你沒關係。你今日這般大方地來,是想讓我死的更快嗎?”
安成靳撓了撓頭,一臉歉意地說道:“上次是我對不住你,害你牽連。不過,以後應該不會找你了,我……我要回去了。”
霍予兮怔了一下說道:“回去?回勤王府?那你到京城來做什麼?”
安成靳神色倏地暗了下來,神色平靜:“我來京城是為了逃婚。我不知道現在那邊是什麼情形,但我爹估計想打斷我的腿。”
霍予兮沒想到這安成靳看著一副彬彬有禮,骨子裏這麼叛逆,竟然逃婚。有些同情地說道:“沒想到安世子這麼有勇氣,逃婚都做的出來。那許配給你的是什麼人?”
安成靳搖了搖頭無奈地說:“是我舅母家的女兒,自小一起長大的。我對她隻有兄妹之情,並無他想。之前我已經同她清楚地說過,回去之後便哭鬧不止。我舅舅急了,便和我爹說了。我爹逼著我娶,我索性逃了出來。”
霍予兮感歎著真是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霍予兮笑著,轉頭對著世子說道:“既然如此,安世子回去準備怎麼辦?總是逃避可不是辦法,要不索性就娶了,若是以後不是還可以納妾麼,何必這麼看不開,你又不是女子。”
安成靳有些失望,沒想到她會這麼勸自己,便說道:“這次回去我還是不會娶她,若是我爹生氣盡管打我好了。反正我這身子熬得住,就是一頓鞭子。”
霍予兮發現這人有些看不開,缺心眼兒,便問道:“那姑娘有什麼不好,你竟然寧願被打也不娶?”
安成靳背過身,看著遠處地竹林說道:“我舅母家有些複雜,這種複雜的背後盤根錯節,爾虞我詐。她自小的性子驕縱,我舅母對子女的教養我有些看不慣。本來覺得這些都沒什麼,但是我現在隻想娶我喜歡的人。”
霍予兮表示非常理解,對於這種古代家庭,不複雜的屈指可數。但是能怎麼樣,她也是同樣麵臨著這個問題,比他好的一點就是祖母和爹爹不逼迫她,如今也隻是矮子裏麵拔將軍。
霍予兮拍了拍他的背,柔聲說道:“看的開些,如今我也比你好不到哪裏去。其實你多看看她好的一麵,沒準以後就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