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種毫無道理的人,霍予兮隻想說:“相鼠有皮,人而無儀。”
走到慈永宮,霍予兮進門見了太後。太後看著她歎息問道:“琛兒可有事?”
霍予兮垂首嚲袖低聲道:“現在五殿下性命無憂,隻需服下湯藥便好,方才已經喝下了。”
太後見她一臉平靜,柔聲道:“難為你了,哀家見你上次和承兒交好,還以為你能和承兒好好相處。怎料你今日說已經納采了,哀家是覺得婉惜了。”
霍予兮心下惶然,連忙道:“太後誤會了,臣女不過因為齊安公主的原因,故而和二殿下相熟。”
太後手中撚著佛珠道:“可惜了,承兒自小就懂事。母妃去世的早,小小年紀孤孤單單。他是皇上最看中的人,這麼些年也沒讓皇上失望。平時不愛與旁人言語惱怒,哀家就想著能給他尋著個他喜歡的。”
霍予兮見太後這番說辭,想來太後是十分疼愛胤承的。或許是因為自小優異於常人,索性更心疼了些。
霍予兮連忙安慰道:“二殿下為人宮中上下皆是仰慕,想來喜歡殿下的人甚多。太後不必感傷,若是有緣,殿下自能尋得良人。 不管是誰,都能和殿下舉案齊眉的。”
太後點點頭道:“話是這麼說,哀家隻希望早日見到重孫。”
太後正在感歎之際,隻聽見不遠處傳來一聲:“祖母不必擔心,承兒一定早日讓祖母抱得重孫。”
太後一聽轉頭看去,笑道:“說曹操曹操到了。”
胤承看向霍予兮,霍予兮聽到他的話不禁有些尷尬,忙低頭見禮道:“見過二殿下。”
胤承輕拂道:“不必見禮。”隨即說道:“霍姑娘方才所說不對,並非所有人。弱水三千隻取一瓢。若是那一瓢不願,怎能舉案齊眉?”
霍予兮低頭道:“二殿下說的對,倒是臣女膚淺了。不過那小小的一瓢也不值得掛懷,其餘的想來各自有各自的好,殿下且再想想,若是錯過了就可惜。”
胤承輕笑道:“霍姑娘這話說的也有些道理,不過我這人看準的東西從來都不會更改,怕是霍姑娘多慮了。”
霍予兮見他如此,便不作回答,轉頭道:“太後今日殿下這話怕是讓太後心傷了,太後還是多勸勸殿下,不然重孫就不知何年何月了。”
太後看著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似是不對付,便輕聲道:“嗯,你說的對。倒是這承兒你這樣倔什麼時候是個頭?若是看上了盡管說出來,哀家給你做主。”
胤承看了看霍予兮,隨即笑道:“是有,不過孫兒還需努力,霍姑娘既然說舉案齊眉,那我自然要尋得人家同意才是。”
太後一聽來了興致,蹙眉道:“承兒當真有看上的姑娘?那為何她不同意?”
霍予兮此刻的心提心吊膽,手心不禁出了一手汗,隻希望他不要再說下去。
胤承輕笑道:“這蘿卜青菜各有所愛,霍姑娘說宮中的人都仰慕孫兒,但也不全盡然。想來定是孫兒有不討她喜歡的地方,又或許那姑娘愛慕的人甚於孫兒。”
太後聽完獨自歎氣道:“你若是不好,旁的人就不用說了。”
胤承轉頭看著霍予兮說道:“昨日我不慎傷口沾了水,煩勞霍姑娘幫我診治一下傷口,看看是不是嚴重了。”
霍予兮內心‘咯噔’一聲,隻覺得想要逃離現場,見太後在這不好發作,忍著怒氣笑道:“二殿下向來謹小慎微,不知是為何碰了水?可是因為下人照顧不周?若是這樣,不如下次讓太後多派些得力的人去,這樣太後也能放心些。”
胤承見她如此態度,不覺好笑道:“嗯,霍姑娘提醒的對,我那邊的人是該換換了。不知祖母這邊可有會些基礎藥理的人,幫孫兒照看著傷口。”
太後蹙眉沉思,忽然看了看霍予兮,便說道:“哀家這邊都是些尋常的宮女,倒是霍丫頭精通藥理。”
霍予兮身子略微僵直,沒想到這人如此陰險,打主意到太後這邊,暗自叫道不好。
太後又看了看霍予兮道:“我看你在這方麵倒是精通,不如你去照看一二。我這裏最近你不用來了,去照看承兒吧,畢竟刀傷不是小事,你便去看看,也叫下麵的人跟著學學。”
霍予兮獨自硬著頭皮,對太後輕聲道:“臣女謹遵太後旨意。”說這話的時候咬牙切齒地看著胤承。
說完,胤承起身謝道:“那孫兒就不打擾祖母了,霍姑娘,最近這些時日就煩勞你了。”
霍予兮嘴笑心恨道:“二殿下客氣了,臣女自當盡力。”
隨即兩人一道出了慈永宮。
霍予兮大步流星向前走,胤承緊緊跟在後麵。隨即怒道:“二殿下可真是好本事,幾句話就讓太後把我打發過來。”
胤承走在一旁笑道:“霍姑娘謬讚了,都知道霍姑娘精通醫術,我不過是受了傷想請霍姑娘幫忙罷了。”
霍予兮斜著眼睛怒道:“欲蓋彌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