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予兮隨即換了套便裝,將周身女子氣韻盡數收斂,乘著馬車離開了客棧。

胤承一眾行至縣令府邸,隨即侍衛上前敲門,隻聽沉悶的‘吱嘎’聲響,裏麵出來的人約莫不惑之年身材略微發福,看著眼前年輕男子容貌俊秀,似是疑惑問道 :“公子可是找我家老爺?”

胤承遂上前點頭道:“不錯,本宮途經此地,舟車勞頓,想要借宿兩日,不知你家老爺可在?”

此人一聽本宮二字,心中猛然一震,連忙驚嚇點頭,連忙甩袖見禮:“還請殿下移步前堂,我這就去告知我家老爺。”

胤承頭也不看,徑直進了門

隻見下人一眾穿堂過道,大氣十二分精神端茶送水,分毫不敢怠慢。

後院,崔大人正左擁右抱,粉脂貼麵,喝著酒逗著樂,隨即管家一路小跑至後院,見大人興趣正濃,也不猶豫,急道:“老爺,您快別喝酒了,出大事了。”

崔大人正興趣正濃,被人打擾沉喝道:“有何事,沒見我正忙著?”

管家連連喘氣道:“今日不知為何門口有人敲門,我見他似是容顏甚是脫俗,還自稱本宮,就趕緊來告訴大人。不敢怠慢,直接讓他到了前堂,大人快去看看吧。“說話期間還不斷的擦著額頭上的汗。

崔大人聞言直接震驚,隨即剛放在唇邊的果子跌落到地上,連忙放下手裏的酒杯,隨即遣散了一眾,頓時麵色煞白,連忙問道:“你沒聽錯?”

管家低聲道:“沒聽錯,我看他不似常人,神色如常,好似一點不心虛。”

崔大人趕緊整理了儀容,撫了撫領口,忙不迭地朝著前堂趕。隻片刻功夫,崔大人來到前堂,看著上首坐的人,頓時震驚不已,失聲道:“下官不知殿下深夜來此,未能接駕,還望殿下恕罪。”

胤承抬眼望向他,見他似有酒氣,來的慌張定是驚嚇至極,也不起身道:“崔大人不知者不怪,本來我就是微服出遊,並未告知他人,隻是今日天色已晚,本來想借宿客棧,可是店家好言告知我另尋他處,我便問了緣由,誰知店家卻說最近這縣城裏不太平,似有土匪作亂,本宮思前想後還是覺得崔大人這最是穩妥,故而來這裏叨擾兩日,不知崔大人可方便?”

崔大人聽完身子一顫,想不到土匪之事竟然傳到他耳中,摸不清他如何想法,神色閃躲拱手道:“最近縣城確實有土匪偶有作亂,微臣也是頗為心焦,正加派人手,準備剿匪。還請殿下放心,微臣定當竭心盡力,剿滅土匪賊寇。”

隨即又道:“微臣這就命人收拾府邸,還請殿下莫要嫌棄。殿下且先去偏廳,臣這就命人準備膳食,給殿下接風洗塵。”隨即招呼下人連忙備膳。

霍予兮抬眼瞧著胤承,胤承好似是感受到了,頭微微一偏對上她的目光,霍予兮隨即眼球轉到崔大人身上,努嘴憋著笑又回過眼神看了看胤承,胤承了然隨即輕笑回應。

霍予兮對味道著實有些敏感,隨即捂了捂鼻子看了看胤承,胤承猜到她這背後暗藏的心思,隨即道:“崔大人客氣了,那本宮就先去偏廳了。”

候坐偏廳一隅,隻見一眾下人分次擺置桌案前,由於身份不同,霍予兮和胤承對立而坐,霍予兮看了看案上的珍饈美酒,不禁喉嚨也滾動了幾下。礙著麵子,總要給胤承些體麵,生生地坐在中間等著崔大人進來。

隻見崔大人好似比之前更自若了幾分,款款走近,隻是這次身後跟著的是蟬鬢低垂,眼含秋水柳腰若風的妙齡少女,低眉垂首地盈盈走近。

崔大人點頭輕聲笑道:“殿下久等了,我見殿下身邊並無侍女在旁,舟車勞頓,殿下不若讓我家小女為殿下侍奉在側,還望殿下莫要嫌棄。”

霍予兮陡然一驚,打量了一番,看了看胤承,胤承表麵並無太多的變化,隻是聲音柔潤如玉輕聲道:“原來是崔大人的令愛,崔大人這番心意隻怕是委屈了令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