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田其實很想試一試,特別想。他想驗證一下《杏林經》。我為什麼不試上一試呢?多好的機會,畢竟鬼疰真的是難得遇見,可遇不可求啊,對,試試,機會難得。想到這,他停下了手中攪藥的動作,回憶那個方子的組成藥材和劑量。
不一會,雨田就睜開了眼,嘴角微微翹起,一把拎起地上放著的羊角燈,拿了個竹筒,借著尿遁,跑到屋後的竹林裏找竹樁,果不其然,剛下過雨,裏麵積滿了雨水,雨田弄了一竹筒,心想這總夠了。
接下來便是抓螻蛄。可是雨田在竹林裏走了半天,連個土狗的影子都沒找到,這東西都不叫的,一路上雨田看到了天牛,蟋蟀,青蛙,甚至蛤蟆,還有老鼠,就是沒有看到螻蛄,都走出竹林了都沒找到螻蛄。
雨田看著前麵不遠處的山,狠狠的吐出一口氣,失望之情溢於言表,難道沒有嗎?唉。
突然之間,一個東西從雨田的腦袋上飛過去了,雨田定睛一看,有翅膀,可以飛,這不是螻蛄嗎?他馬上追過去了。這時候不知道什麼地方湧過來一片白蒙蒙的霧氣,慢慢的貼著地麵散開。螻蛄在這個霧氣中時隱時現,前麵有一條很小的溝壑,密密麻麻的一大群螻蛄在那不停的進進出出,看著讓人頭皮發麻,惡心想吐的感覺。
但是這會雨田顧不上生理上的不適,等著這東西回去救人呢,他伸手就去抓,抓了幾隻丟進竹筒裏。心裏很高興,想著大功告成了。完事拍拍手,站起身子,準備往回走。不經意的環顧了周圍,心裏突然有點發寒,仔細看了下周圍,心下一駭,居然是荒墳地。自打聽了爹爹說了鬼疰的來源後,就對荒墳地有一種莫名的恐懼。
而且,前麵還有一座新墳,雨田突然想起來那個周娘子不是在荒墳地暈倒的嗎?這裏離她家不遠,難道這裏是那周娘子被邪陰侵襲變成鬼疰的地方?
雨田壓下內心的恐懼,走近了些。這座墳有點奇怪,墳頭上寸草不生,墳前立著一塊薄薄的石片,看來這是用來充當墓碑的。雨田借著月光看清楚了石片上的字“葉慧芳之墓”其他什麼都沒有,沒有時間,沒有立碑人的名字。按照習俗,一般都是入祖墳,如果是未出嫁卒,那也會埋在祖墳旁邊,斷不然會埋在這荒山野地,連個生辰年月和立碑人都沒有。
也是,如果這裏是這裏是那周娘子被邪陰侵襲變成鬼疰的地方的話,那這個墓主就大有文章了。如果真是這裏,那麼,邪陰之氣引起的鬼疰必定在這附近有它的解藥,一般這兩是相生相克相愛相殺陰陽平衡的,看來這螻蛄就是那個邪陰之氣的解藥。《杏林經》上所言,肯定不是空穴來風的。
墳地裏一般陰氣較重,孕婦應當完全避免接近。
這邊張山子在門口焦急的走來走去,剛才已經把藥給周娘子灌下去了,他擔心這生產的周娘子,又擔心兒子,這臭小子,讓他煎藥結果尿遁跑了,到現在都還不回來,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真的是讓人著急。張山子想到這,搖了搖腦袋,伸手掐了掐自己的眉心。
突然屋內傳來安啟生驚慌失措帶著哭腔的聲音:“張大夫,你快來看看啊,這是怎麼了啊?”
張山子一個激靈,直接衝進屋裏,卻看見周娘子整個身子不停的滾動抽搐,皮膚上甚至出現了瘀斑,就跟手掐出來的那種青色一樣,這是出血的症狀。
張山子顧不了那麼多了,拿出銀針狠狠的朝周娘子的幾個大穴位刺下去,這幾針下去還是有效果的,起碼扭動抽搐止住了,但是裸露在外的皮膚上的瘀斑越來越多了。張山子急的滿頭大汗。
這邊雨田正在觀察那些螻蛄,絲毫沒有注意到腳下腳下那個溝壑裏冒出來一片如濃霧狀的黑氣,慢慢的罩住了他,片刻間就把雨田包裹的嚴嚴實實,隨著他的呼吸被他吸入體內。可是雨田對此毫無感覺。
雨田自己不知道他的身體已經對所有的屍氣免疫了,連最毒辣的紅色屍氣都奈何不了他了。這歸功於那白色絲線,那可是這類東西的絕對克星,是完全壓製的。要是雨田知道有這等好事,估計得高興的一跳三尺高,樂得不行。
恍惚間,雨田好像聽到了有人歎氣的聲音,而且聲音還好像很熟悉。但是環顧四周又什麼都沒有。看著眼前這座墳,他突然間就一股寒意從心底起,這才回神過來這可是荒墳地,而且現在是半夜。
想到這他趕緊的抓著竹筒順著原路一溜煙就跑掉了,都不敢回頭,不一會就到了看見了那茅草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