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海聽得目瞪口呆，他仿佛可以看到白宗仁所描繪的那幅恐怖的畫麵。
“難怪她的怨氣如此之大，這麼久了還不願散去。。”白宗仁又道。
牛大海想到了那根套在葉慧芳脖子上的繩子，確實很粗。
“肯定是秦正初幹的！”牛大海悲痛欲絕，道：“我要報仇！我要殺了秦正初！”
白宗仁愣了一下：“秦正初？”
“對，就是那個王八蛋，慧芳嫁給他兒子，但是他兒子是個廢物，這王八蛋還進過慧芳的房間想欺辱她，但是沒得逞。”牛大海痛苦的蹲在葉慧芳旁邊說道。
白宗仁心下已明了，這秦正初是縣丞，其大舅哥是縣令，自己這個身份按道理是該站他們那邊，但是這人心狠手辣，非良善之輩，但是居然這樣去殺死一個即將臨盆的孕婦，此等行為真是令人發指，人神共憤，我與之在一起，豈不是與虎謀皮？但是自己......看來要好好打算一下了。
突然葉慧芳又動了，死死的抓住了牛大海的手，葉慧芳的手冰涼透骨，跟五爪鉤子一樣緊緊的抓著，這下牛大海倒是沒怕，用另外一隻手包住葉慧芳的手，肝腸寸斷，止不住的嗚咽起來：“慧芳你這是舍不得我嗎？你放心，這輩子我不會再找了，我把你埋在院子裏，我們就可以朝夕相處，天天見麵了。”
白宗仁在旁邊冷哼道：“你是不是對她做了什麼刺激了她，導致她怨氣又凝結了，不然不會咬你又抓你。我上次去她墳地時明明看到怨氣都散了。”
“我親了下她的額頭。”葉大海惶惶的說道。
“她這是有話給你說。可能是要你答應什麼事，不然她不會鬆手的。”
“我聽不到她說話啊！”牛大海愁眉苦臉的說。
“那你拿刀把她的手砍了？”白宗仁挑著眉毛說，他真的覺得這個牛大海蠢的要死。
牛大海連忙道：“不行不行，砍我的都不能砍她的。”
白宗仁覺得腦殼疼，他無奈道：“那你就問她啊，說對了她自然就鬆開了。”
牛大海趕緊開始單方麵的問詢：“慧芳，我方才說這輩子我不會再找了，我把你埋在院子裏，我們就可以朝夕相處，天天見麵了你歡喜嗎？”
沒反應。
繼續：“慧芳，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咱們的孩子的，等他再大一點，不用喝奶了，我就把他接回來，我們一家三口每天在一起，你覺得好嗎？”
還是沒反應。
再來：“慧芳，你意思是要我為你報仇嗎？”
這下有反應了，鬆口了。
牛大海緊緊地抱著葉慧芳的屍身，如同抱著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寶貝走出房間，他臉色蒼白，眼中閃爍著淚花。他的腳步緩慢而堅定，每一步都充滿了決心和勇氣，徑直向挖好的墓穴走去。
由於時間緊迫，隻能使用家中現成的長木箱子當棺材，將葉慧芳安放進去。這個木箱子原本是用來裝家中貴重物品的，質地堅硬，足夠結實，用來代替棺材也未嚐不可。
他用自己的雙手把葉慧芳重新安放好，就像當初她安靜地躺在那裏一樣。跪在她的身邊，緊緊地握著她的手，他的眼淚再次流了下來。他想起了和她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那些美好的回憶如同刀割般深深地刻在他的心中。
牛大海最後深深的親了一下葉慧芳冰涼的嘴唇，在木箱子上覆蓋了一層白布，然後培土，他做得小心翼翼，仿佛在撫摸葉慧芳的遺體，不想讓她受到任何的驚擾。
再用手中的鐵鍬平整地麵，沒有留墳頭，因為白大師說了不要留墳頭，他也怕自家屋旁憑空多了個新墳，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牛大海給葉慧芳上了三炷香，他輕輕地撥弄著香頭，讓它們整齊地排列在墳前，仿佛在向葉慧芳訴說著他的決心。
他跪在地上，鄭重地磕了三個頭，每一次頭都磕得那麼認真，他的心中充滿了痛苦與堅定，他的聲音雖然低沉，但卻充滿了力量：“慧芳，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等我。”
他的背影在月光下顯得那麼孤獨，那麼決絕。
“牛裏正，你真的要為葉慧芳報仇嗎？”白宗仁沉聲問道，他的目光緊緊盯著牛大海。
牛大海毫不猶豫的點頭，用堅定的聲音說：“是的，白大師。我請你幫幫我。”
白宗仁深吸了一口氣，“好，我幫你。但你要為我做點事，幫我監視張山子子父子。”
牛大海微微一愣，然後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
白宗仁對他的態度很滿意，因為他沒有問為什麼就答應了。
“如果他們有什麼異常的舉動就來告訴我，特別是進青牛山。”白宗仁又道。
牛大海一口答應：“行，沒有問題，我一定會辦好的。”
做完這一切，牛大海坐在門檻上，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眼神中充滿了無盡的悲傷和疲憊，但也有一絲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