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停靠在縣衙後方的一座小院子中,婉兒母女下車,秦正初囑咐兒子秦向陽與徐子訓妥善安排她們的住宿與膳食之後,與張山子共同去拜訪那位老先生。
婉兒母女終究還是從未見識過大世麵的普通人,稀裏糊塗的便被安排入住了秦正初家中的客房。客房中設一張寬敞的床鋪,床鋪整潔幹淨。
“婉兒姑娘,你們盡管在此安心等待,縣衙自會盡快查明。如有任何需求,盡可隨時告知我,我也住在後院。”秦向陽滿臉和氣,說完便先行離開。
徐子訓引他至後院主屋,詢問道:,淡然笑道: “你是否確有真心喜歡這位叫婉兒的姑娘?”
“這還用多說嗎?這麼漂亮的姑娘,龍城之內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了,遠勝過葉慧芳那個庸俗女人。”秦向陽滿心歡喜地說道。
徐子訓無奈地搖搖頭: \\\"我更欣賞城裏那種身材苗條、肌膚白皙、雙眼皮、高挺鼻梁以及瓜子臉的形象,身世清白的女子。”
“你所說的那些女的又何足稱道,瘦骨嶙峋,似乎吃不飽,相比之下,我更偏愛臀部豐滿的女子。”秦向陽神情嚴肅地反駁道。
徐子訓隻能無可奈何地微微一笑。
\\\"眼下我打算為婉兒準備些美味可口食物,女人啊,隻要吃得滿意,必會對你依依不舍。\\\" 秦向陽興衝衝地走出屋尋找美食,一心想討好婉兒母女。
馬車停在了那所深宅大院門前。
張山子被帶到了會客的廳堂,秦正初進去內間先行稟告。不久之後,屏風之後緩緩走出一個身穿儒服,頭戴氈帽麵容溫和的老者,他的頭發、胡須及眉毛已經都沒了,看來這也是那群蝙蝠的傑作。
“你便是雨田的父親嗎?感謝你為朝廷培養了一個棟梁啊!”老者坐在中間的太師椅上,親切的說道。
張山子微微一笑,謙遜地回應:“在下實在受不起如此高讚譽,雨田不過是僥幸救了您罷了,實際上他所學所悟之人仍是冰山一角。”
老者微微一笑,深意盎然地說道:“張大夫,您過謙了,據聞劉洞玄已逃之夭夭?”
張山子鎮靜自若地回答:“想必由於劉洞玄體內經脈中的陰毒無情發作,病情日益嚴重,可惜身為大夫的在下也無能為力,他見如此,便自行離去另尋名醫了。”
一旁的徐文東麵色不虞地接話:“劉洞玄可是罪大惡極以下犯上的造反叛臣,將他輕易放過,其過失有多麼嚴重難道你還不清楚嗎?”
張山子則堅定地表態:“我隻是一名普通的大夫,劉洞玄不過是我治療的病患而已。若我有何失誤,便以我一己之力擔起責任,與雨田無關。”
老先生默思片刻,緩緩說道:“雨田尚且年幼,無需過於嚴苛。張大夫,依老夫看,你隨同我等一同前往京城吧,待雨田想清楚了,願意為了朝廷效力的時候,必定會主動跟隨前來。就這樣定了,午膳後即刻出發。”
這時有人過來引領張山子前往下榻之處歇息。
“國公爺……”徐文東欲言又止。
沒錯,此刻徐文東早已得知老者的真正身份實則是護國公大人,確認這一事實時,他心中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簡直無法相信這樣巨大的幸運竟然降臨到自己頭上。
然而國公爺揮揮手阻止了他開口:“徐縣長,眼下雨田不願赴京也不能強行逼迫。畢竟是他在關鍵時刻救了我的性命。我們首先請張大夫進京,他總有一天會自願前來,總而言之,你們依然要耐心勸導說服雨田,務必讓他早日進京。”
“謹遵國公教諭。”徐文東恭敬地承諾道。
“此外還有……”國公爺邊說邊走向馬車準備離去,突然又回過頭來命令道,“一旦尋找到劉洞玄,即時予以懲處。”
“明白。”徐文東立刻回應。
午後時分,國公爺一行三人攜帶張大夫的馬車從龍城縣出發,向著京城進發。徐文東及秦正初一直相送到縣城邊界。
秦向陽懷抱一疊嶄新衣服笑容滿麵地走進客房。
“婉兒姑娘,您瞧瞧您身上穿的衣物布滿了補丁,應當盡快換上這些整潔漂亮的衣服才對呀。”秦向陽真誠地說道。
婉兒卻堅決地搖搖頭,回應道:“雖然我的衣物有些舊了,但仍舊幹淨整潔,因此我並不打算換掉。”
秦向陽無奈地放下衣物,轉身對婉兒說道:“縣衙上馬上就要開始進行盤查核實了了,換不換衣服也是表明對縣衙調查的態度問題,你不想添麻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