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時分,茅草屋的煙囪裏開始升騰起了縷縷炊煙,早起的婉兒已經開始忙碌地準備早飯了。
雨田打著哈欠從床上爬起身來,今天他要去找白宗仁,向他請教肉屍的相關事宜。
他囑咐婉兒,待通玄師傅醒來之後,千萬別讓他離開,等自己回來之後,還有重要的事需要和他說。
婉兒點頭應下,雨田便向著村子中間牛大海的家中疾步走了過去。
榕樹矗立在籬笆之外,一潭清盈的碧水中映襯著牛大海房屋的輪廓。雨田站在門口大聲呼喚了數聲,然而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於是稍作遲疑後,推開門扉踏入了屋裏。此時牛大海還躺在床上睡覺,雨田再次大聲呼喚他的名字,依然毫無動靜。這令雨田頗為納悶,於是上前輕輕推動了牛大海,察覺到其中似乎有些異樣。他急忙抓住牛大海的手腕,將食指與中指放在其腕部。
正常情況下,健康人的脈搏應該均勻且有力地跳動四次,寸、關、尺三個部位均有明顯的脈搏感。可為何牛大海的脈象如此微弱且帶有尖銳之感呢?沉脈通常為輕觸難以感受到,重壓方能覺察,如果脈搏強勁有力則說明體內成分充實,反之則表示內部空虛。當病患的血氣停滯於內,氣息阻塞無法通暢,沉脈多半表現為有力特征;但若內髒功能衰弱及陽氣體質下陷時,則脈搏將會顯得無力無氣。
另外,弦脈類似於琴弦那般的堅韌和持續,凸顯於指尖之下,如同按在琴弦上的感覺一樣。這種脈象通常與氣息阻塞、肝髒疏導不良以及因脈路緊繃導致氣息運行困難有關。
這些症狀都在牛大海身上有所體現,那麼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呢?雨田感到困惑不已,因為牛大海的脈象表明他的血氣流通受到了嚴重阻礙,但是具體問題發生在哪一條經脈之上,他無法確定。如果此刻父親在身邊的話,也許能夠弄清楚這個問題。
接下來,雨田嚐試探查牛大海的呼吸狀況,卻發現一切正常。這就更讓他感到費解了,莫非有人給他施展了某種秘術?雨田突然想起了點穴之術。那時他在幻瑩穀中也曾遭到劉長穀的點穴昏睡,牛大海是否也遭人點穴了呢?呼吸尚無大礙,麵色亦無異常,唯獨脈沉實且弦,應該是被外來力量封閉了某個穴位,然而他並不會解穴之術。
遺憾的是,雨林《杏林經》中雖然記載了解決這類問題的方法,但是,考慮到之前在幻瑩穀石室中,對白宗仁使用該法解決穴道問題時曾經引發的尷尬場麵,雨田內心充滿了糾結。
牛大海被人暗算,肯定是有什麼原因的,按理說,白宗仁應該也住在這裏,難道他因為某種意外發生的事故而下落不明嗎?可能真的出事了,先救醒牛大海再說。我這
經過再三考慮,雨田決定冒險一試。他躍身回到床上,用手掌捂住牛大海的口鼻以防止其呼吸。牛大海開始大幅度翻滾軀體,麵部脹成絳紫色,體內的元氣氣在各個方向激烈衝擊,雨田幾乎無法按住牛大海,隻好把全身都壓上去了。就在這時,他聽到一陣“撲哧”的聲音,牛大海大小便失禁一起排出體外,滿屋子頓時彌漫著惡臭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