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逸書靠在沙發上喘了口氣,“快砸我臉上了。”
這個理由,錢淩羽似信非信,但又確實如此。
當時錢淩婉定位挺準的,可就是太準了,直接朝著趙逸書的腦袋來了,她一下就慌了,下意識地移開了腦袋。
有人說,「接住捧花的人要在半年內結婚」
也有人說,「接住捧花的人會獲得幸福」
不管是哪一種說法,也不過都是一種迷信。
迷信嘛,信則有,不信則無。
生活還不都是掌握在自己手裏嗎。
錢淩羽沒有太計較,他隨手抽幾張紙擦了擦身體,“咱們把證領回來,我也給你個浪漫的婚禮。”
趙逸書沒說話,她腿軟得不行,撐著沙發扶手站了起來。
他站起來拉上褲子拉鏈,“你不想辦婚禮,那就不辦,把證領回來就行。”
趙逸書依舊沒接他的話,隻背著手把內衣扣上。
休息室裏隻有他們倆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
她走到錢淩羽麵前幫他扣襯衣袖子上的扣子,“你媽媽怎麼沒回臨城?”
她可不是關心李優兒,她是關心倫倫怎麼沒回來。
李優兒沒來錢淩婉的婚禮,是他們母女倆達成的共識。
錢淩婉的婚禮說白了就是一個朋友的聚會,她這個親媽到場了,指不定又得端著個架子,大家都不自在。
至於李優兒本人沒來的理由,她自己的說法是在M國那邊有工作,但是錢淩婉推測是她不想和錢振撞在一起。
錢振現在有新的家庭,他們一家人過得其樂融融的,李優兒形單影隻,這麼一對比,她心裏肯定不知道有多膈應。
錢淩羽重新係上領帶,漫不經心地問,“我媽給你打電話了?”
這事都過去一周多了,趙逸書還以為李優兒早就上他麵前告狀了,沒想到還挺沉得住氣。
趙逸書嗯了聲,沒說別的。
“你還懟她了?”
這話,趙逸書就不太愛聽了,要不是李優兒說話太難聽,她哪會衝撞長輩。
她剛想到這,就聽到錢淩羽說,“她一個長輩,你——”
李優兒昨晚才跟他說的這事兒,確實挺沉得住氣。
這還是因為她要托錢淩羽給錢淩婉送個大禮才打的電話,否則,錢淩羽大概率是不太想和她多聊幾句。
李優兒順著話就把跟趙逸書打電話的事複述給了錢淩羽聽。
他當然知道李優兒添油加醋了,他隻不過想提醒一下趙逸書別跟李優兒計較。
趙逸書把用力收了一下他的領帶,“她說先說我的,她說我要是帶著倫倫,教育不出什麼好。”
錢淩羽的脖子被勒住了,他咳嗽了幾聲,“你急什麼?我又沒怪你。”
他解釋了一句,“她拿著林姐的手機開著免提,家裏的傭人聽得一清二楚,她一個雷厲風行的人被你懟了,多沒麵子。”
趙逸書覺得這有點意思,難道每回跟人家說話還得先問開沒開免提嗎?
“我又不知道她開了免提。”
趙逸書從包裏取出一支口紅,“你媽讓我別跟你攪和在一起。”
她說得很含蓄,半個字沒提李優兒說她是在糾纏錢淩羽,以及那些聲明和示愛是被她逼著幹的。
趙逸書覺得自己給足了她一個長輩的麵子。
錢淩羽雙手放在梳妝台上,把她整個人都包圍住了,“你自己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