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風雨(1 / 2)

寰銖這些年變得越來越像一個嫡福晉,她收起了早年的熱烈、叛逆與囂張,變得沉穩得體,早年的寰銖猶如驚濤之水,如今卻如池中之水平穩如常,或許是永琪失蹤讓她改頭換了麵。

珠翠閣大殿之內,眾妾室皆在,寰銖身穿暗紅色如意福壽紋旗袍,配蜀繡馬褂,頭戴點翠嵌珠寶三鳳鈿,她端莊大方的坐在大殿之上,說起話來也變得十分有度,仿若間,竟有幾分皇後的姿態。

珠翠閣茶水飄香,一縷縷清香撲鼻而來,其中就有庶福晉林氏,笑盈盈道:“福晉這兒的茶水向來是極好的,這茶入口即甘,茶味濃淡,茶湯厚薄,想是福建武夷山新進貢的武夷岩茶吧!”

寰銖正了正身,臉含笑意,道:“不愧是出身八閩泉州府的女兒,對福建的茶水是極其敏感的。”寰銖撫著發鬢,又道:“這武夷岩茶是王爺得皇阿瑪賞賜的,這又給了我一些,要是眾位妹妹喝著歡喜,我便叫敏月給各位妹妹都送些去。”

側福晉瓜爾佳氏不屑一顧,她一向不滿寰銖,應聲道:“福晉到底是顧著姐妹們的,隻是妹妹從小在北京長大,自然喝不慣這福建的茶湯!”她看向欣嬫,又笑盈盈道:“這位欣妹妹也是索綽羅氏,是咱滿八旗,想來也是和我一樣,喝不慣這福建的茶水,我那兒還有王爺上次賞的碧螺春,待會兒給妹妹送去!”

林氏聽出婉凝的是在諷刺自己的漢軍旗出身,以及挖苦嫡福晉,她見寰銖未動聲色,搶先懟道:“這嫡福晉給眾妹妹們送茶,是福晉的一片心意,這嫡福晉的的恩典,這做妾室的自然是滿心歡喜的接受,側福晉此等做法,倒是枉顧了福晉的心,對福晉倒是有冒犯之嫌!”

側福晉一語中出,道:“你也知道我是側福晉呢?我還以為你是不知側庶之分,看來你是有意冒犯,我是斷斷不能饒你!”

林氏當眾受辱,不堪忍受,也是心直口快,回懟道:“妾身隻知嫡庶之分,卻不知側庶之分,嫡福晉是王爺唯一的正妻,你我皆是妾室,是福晉的奴才罷了,又誰比誰高貴呢?”

側福晉也不甘示弱,恨眼道:“好一張伶牙俐齒的嘴,隻是我擔心你管不住自己的嘴,白白惹出禍端,就得不償失了,今天我便教你明白什麼是側庶之分!”

話語間,側福晉瓜爾佳氏的婢女素貞竟上前當眾扇了林氏耳光,素貞是用盡全部力氣,拍手狠狠打下去,林氏十分吃痛,臉頰頓時紅腫起來,嘴角也流出了幾滴鮮血。

寰銖吼道:“放肆!簡直是越發沒有規矩!我還在這上頭坐著,你竟然完全不顧,實在太囂張跋扈了!”

瓜爾佳氏不以為然,繼續閑散地撫著發鬢,揚聲道:“這賤婢竟敢挑撥妹妹與姐姐的關係,還言語冒犯妹妹,妹妹不過是略施小懲,讓她記住教訓,也算是為姐姐分擔了後庭之責!”

瓜爾佳氏起身行禮,道:“妾身身體不適,就先回福澤閣了!”

寰銖也拿婉凝沒有辦法,她正了正身,道:“婉凝一向是囂張跋扈慣了,讓眾位妹妹見笑了,我會讓府裏最好的常太醫,去給林庶福晉醫治臉傷,今日大家就先回去吧!”

“是”眾妾室異心同語道。

這樣的場麵是欣嬫沒有見過的,想來這兩年寰銖也是遇上了對手,思索間,格格蘭氏悄聲悄息,道:“姐姐是被她們嚇著了吧?”

欣嬫這才回過神來,定睛一看,原來是敏惠,她細聲回道:“這側福晉向來如此不顧及嫡福晉嗎?”

敏惠回應,道:“這樣的場麵,妹妹已經是見怪不怪了,隻是近些日子,側福晉仿佛越發的囂張跋扈,想必定是其母族在前朝立了軍功,得皇上重視的緣故,才敢如此。”

欣嬫見敏惠也是個良善之人,因此她也較為信得過敏惠,她又問道:“這王府之中,除嫡福晉和側福晉以外,為何都是漢軍旗女子,且都出身於福建地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