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震南並不理會周林波複雜的神色,厲聲道:“林波,你背著新娘上轎的這一路上就沒有異樣嗎?”
周林波此時也隻能放下個人的情緒,仔細地回想著妹妹曾經對他的囑托,不禁皺了皺眉道:“不知道是不是茗煙做了什麼手腳,我回來當日便和我說,大婚當日不要理會背上所背之人的狀態,隻管背上花轎就好。”
周震南怒道:“煙兒這是唱的哪出?”說罷轉身看向周夫人,“看看你嬌慣出來的好女兒!把她身邊那個丫鬟喊來!”
連春見賠了夫人又折兵,一心想著讓周震南將周茗煙換回來,便一五一十地將周茗煙的打算都說了:“昨天安排小丫鬟在沈拾柒屋子的各處都放了迷魂香,枕頭等處皆放了此物。大小姐並沒有害她的意思,隻是想讓她別耍別的手段,讓她順順當當的坐上陳家花轎就行。”
“那為何你和大小姐也中了迷魂香?”他讓李管事至李先明的住處問了這些事,李先明當時便說包括他在內極有可能是中了民間的迷魂香,此香便是昏睡不醒,至少三四個時辰後才能醒來。但他實在是說不出自己也中毒的話來,便隻提了周茗煙中毒的事。
“奴婢向天發誓,我們絕沒有給別的地方放香,況且老爺明鑒,我們也沒有理由給自己下藥啊。”連春頭腦還算清醒,說的話倒也是在句句在點子上。
可能是誰下的藥呢?
周震南的腦子裏一直都是沈拾柒那張與他有幾分相似的臉,這個從未與之生活在一起的女兒卻在市井中學了一身的痞氣,而她第一次看到他的眼神明明是有著十二分的恨意,不是她又會是誰?
“把那兩個丫頭給我綁了!”周震南負手而立,濃眉緊鎖,目光堅定地看向李春生吩咐著。
這種場合沒有人敢忤逆他的意思,不一會兒功夫沈拾柒與陸青兒便又被綁了起來,她們被周府的小廝們推搡著走了進來。
“沈拾柒,你到底做了些什麼,現在說出來還不晚。”沈拾柒見正堂內太師椅上坐著周震南,周夫人和周林波側坐在一邊,其餘的便是周府的管事和護衛,儼然這位人前人後以她親生父親自居的父親現在為她開了一個公堂,那威嚴程度真真堪比封溪縣大衙。
周茗煙被抬入陳家的消息已經在府上傳開了,現在沈拾柒早已不再是那副悲戚的神色,她抬首看向上座上的周震南:“周大人既然認定小女做了什麼,那麼就請拿出證據說話。是你親眼所見我們二人被綁在大小姐的柴房裏,且是大人不顧天氣微寒命人一盆冷水潑在我們身上才得以蘇醒,那麼請問大人,如此昏睡的人,是如何做到去偷梁換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