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這是怎麼回事?”周震南徹底失了分寸,全然忘了眼前這個凍得瑟瑟發抖的也是他的女兒。
沈拾柒看了看身上的繩索,周震南不耐煩地道:“快給她們解開!”
沈拾柒又上下牙打架地說不出一句話,周震南粗暴地看向田媽媽:“你們是死人嗎,給她換身幹的衣服來。”
待全部妥當,沈拾柒卻哭了起來,她泣不成聲地抱住陸青兒哭做一團。周震南見此時也問不出什麼來,便回身對周夫人道:“把不相幹的人都遣出去,讓茗煙過來一趟,這拾柒怎麼會在她的院子裏。”
周夫人畢竟是個婦人,已經被這一幕嚇得移不開步,還得是田媽媽是個幹練的,轉身便向一院子的丫鬟仆婦嚷嚷:“趕緊都幹活去,有什麼好看的。”
說罷向周夫人道:“我去看看大小姐。”
周震南夫婦就看著沈拾柒和陸青兒哭得天昏地暗的,卻束手無策。正沒主意的時候,田媽媽幾乎是跪爬著跑進來的:“夫人,大事不好了。大小姐,大小姐不見了。”
周震南腦子裏幾乎響了個炸雷,他覺得最不可能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捉住田媽媽的衣襟道:“怎麼可能,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大小姐從來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你這憑空捏造些什麼話!”
田媽媽又看向呆若木雞的周夫人一眼,結結巴巴地道:“我,我去大小姐的屋子,炕上睡著的卻是連春,奴婢也灑了一盆冷水,她方才醒過來。我問她大小姐,她卻說她什麼也不知道。”
五雷轟頂一般,讓周震南幾乎不能呼吸,他長相俊朗,是個難得的美男。而此時看向坐於地上的沈拾柒時已經麵目猙獰,他陰狠地看向沈拾柒:“你來說,到底發生了什麼?”
沈拾柒已經哭得差不多了,抽泣道:“我什麼也不知道,昨天從沈宅回來還賞了小丫鬟幾個紅包,想著今日就要出門子,畢竟她們服侍我一場。結果睡一覺醒來卻被關在柴房裏,天色已經這個時候了,我還能趕得上花轎嗎?”
淚珠順著她的睫毛撲簌簌地落下來,俊俏的臉上橫七豎八地流淌著眼淚。若是旁人見了這副模樣說不定會有多麼憐惜這個苦命的新娘呢。而在周震南夫婦眼中,眼前這個如花似玉的苦命新娘必定是整個事件的推手。
李管事來了,他更是一副從鬼門關逃出來的樣子。“老爺,花轎裏的新娘是,是大小姐。”
“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周夫人已經完全不知道如何應對了。
“從花轎裏下來的時候走不了路,應該是昏了過去。後來喜婆婆們掐人中給掐過來的,送親的小廝親眼見著了,確認是大小姐無疑。便急忙跑回來送的信兒。
周震南狐疑道:“定是中了別有用心的人的計策了,這一個晚上府上接二連三的都中了毒!”他再舍不得周茗煙嫁入陳家,此時也隻能忍著心裏的痛,回了正院,開始派人調查這些事來。周林波聞聲也過來了,不過他看向周震南的目光仍然是陰惻惻的,周夫人雖然在他的屋裏塞了個丫鬟,他也十分生氣,而且對他來說絕無可能去碰這個丫鬟。隻是周夫人和他說了擔心周震南和連珠又搞到一起去,便想著反正在家裏也呆不了幾日,便由著母親了。而一大早卻被母親把父親和那個丫鬟赤條條地堵在了書房裏,這就讓他十分難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