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其所好成功,果然陳傻子逢人便誇娘子好!陳大人再見到她時眼中便多了幾分慈愛,甚至用晚餐的時候還主動向她笑了笑。
周茗煙見機會來了,便起身福禮道:“自古嫁女三日回門,而兒媳嫁進門已十餘日卻無法回門,真是不知道父親的清白何時能洗刷幹淨。”
陳大人麵色雖有不愉卻深知此事與她無關,便道:“你父親的罪名可是那東陵縣令實名舉報的,雖然你外祖父的親筆信我也收到了,可卻不能在這件事的處理有失公允啊。”
陳夫人向著陳大人的碗裏夾了一塊紅燒肉,淺笑道:“按理說我們內宅婦人不便插言這些事,隻是涉及到兒媳的顏麵,妾身也不得不插一句。東陵縣令必定是心中有怨氣才會這麼公然撕破臉皮的,而且周家的事也屬實過於蹊蹺了。周大人再糊塗,也不會做那等傻事,若想的話他偷偷養幾房外室,又有誰會知道呢。”
看了一眼周茗煙,又擺手示意下人們散去,陳大人低聲向夫人道:“現在就是這騎虎難下,官場如戰場,此時若是對周大人網開一麵,後麵也許就會有人將本官向朝廷參上一本啊。”
周茗煙當然聽得出,這話兒就是給她聽的。她又福了一禮:“兒媳從未想著給公公添麻煩,現在隻求查得事情真相還父親一個公道。”
“這是自然,而且周府合府上下已回府協助調查。兒媳若想回門絲毫不受影響。”
周茗煙喜出望外,回到自己住處便張羅著回門的事情來。看著周茗煙遠去的背影,陳夫人不解地看向陳大人:“老爺可是將周家人放了?”
陳大人嘿嘿一笑,連胡須都跟著奸詐起來:“周震南的氣焰終於是消了一些,仰仗著學識深,人脈廣,多少次不把本官放在眼中。這次我也是給他一個教訓,讓他知道一下誰才是淮陽府的老大就行了。不放回家難道我還要養著他全家不成?”
陳夫人便陪著笑臉:“老爺想得倒是極周到,不過今日妾身聽說之前周震南的幕僚李先明找到老爺了?可曾是因為周家案子來說情了?”
“那自然是,也正是因為李先明的一番話,本官才決定放周家人回府。他的目光和見識的確不是一般人可比的,周震南這些年仕途坦蕩與之有極大的關係啊。重要的是他沒走任何人的路子,隻坦誠地將周震南對我的利弊進行了分析,說的每一條似乎都在評判周震南的不是,卻總是讓本官覺得他在威脅我,最重要的是分析得十分有道理。”陳大人撫著胡須,眯著眼,“難怪多年前傳聞連宮中皇後都想請他去給太子做老師,本官算是領教到了。哎,美中不足的,隻是年事已高。”
“可現在眾位官員都在觀望著,周大人與其子庶妻通奸之名已成立,這如何揭得過去?”陳夫人溫柔地又為陳大人續滿香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