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隻剩陳人和周茗煙之時,陳夫人便遣了屋中服侍的丫鬟,拉著她的手道:“沒想到你是個識大體的,事情大家都已經知道了。怎麼說也是委屈了你了,但既然你嫁入我陳府,我們自然不會虧待於你就是了。”那溫和的語氣聽在周茗煙的耳朵裏卻甚覺刺耳,她甚至不想再看見陳傻子一眼,想起初夜的種種,讓她宛若下了地獄一般。
“當然了,大少爺心智方麵尚不成熟,有時候做事不免有些偏執。”陳夫人輕輕放開周茗煙的手,低著眉眼又端起茶來輕輕啜了一口:“憑你這冰雪聰明的樣子,我相信拿捏得住大少爺你還是綽綽有餘的。他喜歡的事就讓他做好嘍,那可是你公公的心頭好,有時候對其縱容便是對你公公最大的安慰。”
周茗煙抬眼看向婆婆,陳夫人給了她一個你可懂的眼神,周茗煙有些不明所以地胡亂點點頭,卻將婆婆說的每個字都記在心裏。
婆婆釋放出來的善意讓周茗煙甚覺舒心,但此時卻萬萬不能提娘家的事,否則事情必會適得其反。回了自己的院子,她心思百轉不得其解,腦子裏亂糟糟的,一直是半夢半醒著。一會兒是沈拾柒,一會兒蘇謹安,一會兒又好像是陳傻子……
“娘子!”含糊的聲音響徹在耳邊,她打了個激靈坐起身,見陳傻子已經涎著一張髒兮兮的臉貼近她,她不覺一陣惡心。
但她已經不敢反抗,這陳傻子是越反抗越來勁,昨晚她已經領教過了。腦海之中突然冒出婆婆早間對她的私語:“有時候對其縱容便是對你公公最大的安慰……”
“相公,別急嘛。”她惡心地拿捏起嬌嬌柔柔的聲音,果然陳傻子是受用的,見如此溫柔的周茗煙更是多了幾分親近,竟將頭靠在她的肩上。
“我們是夫妻,我才是你最親近的人。從現在開始這個世界上隻有我對你才是真心的,你知道嗎?”周茗煙溫溫柔柔地拉起他的手。
“嗯嗯,你是我娘子。晚上要和我睡!”他說話雖然含糊不清,卻是能聽得清在說什麼。
“我們是夫妻當然要一起睡了,可您卻是陳大少爺。娘子一個人怎麼伺候得了您呢,秀清和秀芹既然每日在我們身邊,我定會把她倆安排到你屋裏服侍的,放心吧,都是你的。這麼貪吃呢!”說罷她用手指點了點他的額頭,嗔怪地看著他笑。
陳傻子之前雖然有通房,在娶親之前卻在陳大人的堅持下由陳夫人放出府了,他親自教育兒子道:“小妾和通房這種事隻有娶了正妻後才可能有,咱們萬萬不可讓周家小姐笑話了咱去。”
而婚後第二日,新娶的娘子便想著一下子給收了兩個通房,他焉有不喜之理。當天晚上他便急不可耐地拉著秀芹和秀清兩個一起在正室西梢間的臥房內胡鬧了一整夜,聽得次間裏睡覺的周茗煙耳紅心跳,不敢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