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公子想來對於此事早已進行了周旋吧,如今老朽若就此事再多說一句話也許都是錯的。隻是二位想來也是知曉老朽此番前來不能白白來一趟,定是要帶一句實底回去交差的。”李先明微微地笑,那種仿佛早已看穿一切的笑容直達眼底,蘇謹安的心不禁顫動了一下。
蘇謹安與張青交換了個眼神,張青道:“我等對周大人所為皆感到十分不恥,先明先生在周府為其謀事真可謂為虎作倀啊。小人疑惑,先生因何在他門下為其謀事?”
“老朽雖為周府幕僚,卻很少參與其政事,老朽生性孤僻,大人便給老朽在外麵置了一處宅子,平日裏老朽隻是溫書,做畫。若是二位對老朽略知一二,定是知道早年間老朽在京城溫寧侯府當過差,為某謀劃過幾件事,可能也因著那些事被大家所謬傳。與在溫寧侯府比較,老朽實實在在地是相當於回鄉養老了啊,人變老了,自然就喜歡這等清閑生活,便一直在周府當差。”李先明一五一十地答道。
蘇謹安輕輕頷首道:“先生雖喜歡書香之氣,但晚輩相信先生更喜歡與有正義感和有智慧的人在一起共事!晚輩不才從幼年時便聽聞先生大名,對先生亦是敬重有加。就周府這件事,在下隻是想救出沈拾柒,晚輩想周大人一定是篤定趙管事與崔九案毫無瓜葛,也定會聯想到與沈拾柒有些關係,所以現在請先生幫晚輩這個忙,要麼放了沈拾柒,要麼趙管事參與到崔九郎滅門案中,邊境之間的和諧能不能打破,也要看周大人的態度了。”
這夾槍帶棒的一番話,聽在李先明的耳朵裏不覺得如何,周府正院周夫人內室中的周震南夫婦卻是坐不住了。周震南先是埋怨起李先明來:“先明先生可是受本官重托,卻如何未進行勸解,那傅家莊屬三不管地帶,魚龍混雜,都是些阿貓阿狗的混混,也必然有許多沈拾柒的同黨。總兵府怎麼能上得上他們的當信了他們這些下三爛的勾當,先生怎麼這些話也沒有說嗎?”
周夫人也不悅道:“是啊,先明先生自從入了周府做幕僚,我們老爺可是輕易不讓您做事,如今出了這檔子事,隻能想著讓先生幫忙,卻落了個以人換人的下場。”
李先明聽得清楚,這夫妻倆話裏話外的意思便是拿著周震南的錢卻不專心為周震南做事,當狗當得也不合格。他在心裏苦笑著,便把準備了一路的話說了出來:“老朽已經老了,在對方眼中已是風燭殘年,已經不適合去當說客。老朽早起了歸隱山林的心思,若不是有件事,恐怕也沒有機會向大人開口。”
周震南怔了一下,便覺得是自己話有些重,可能是李先明有些多心,便往回收了收:“先生多心了,本官沒有怪您的意思。那依您看,本官是答不答應對方的要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