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月茹看著遞過來的金子,說什麼也不肯接下,隻是不停推托道:“這···恩公,婦人並非此意,你也是出門在外,身上不能沒有銀子。總之這銀子我是萬萬不能要的!”
李順一誠懇道:“楊伯母你還是收下吧!我跟蕊仙萍水相逢,已成廚道中的知己,我實在不忍見她受苦,所以這兩錠金子就收下吧。”說罷就把兩錠金子強塞到了楊月茹手中。
楊月茹見推辭不過,隻好收下,接著又深深行過一禮。
他二人又言語了片刻後,李順一道:“好了,天也不早了,我該上路了,咱們就此別過吧!”
楊蕊仙一聽他說要走,立刻眼睛一酸,趕忙問道:“大哥哥,我···我還不知你尊姓大名呢?”
李順一笑著回道:“我叫李順一,生世也跟你一般淒慘,都是淪落天涯之人。你我將來定有機會再敘舊情,後會有期。”
楊蕊仙看他身影漸遠,一把撲倒在母親懷裏,大哭起來。
李順一別過楊氏母女後出得城去,剛走出東城門一會,想到此後應會常夜宿在野外老林,於是又轉身入城,買得一些油鹽胡椒之類的廚料,用布包做一小包,放入包袱內,這才出城往東而去。
離開三合城後,他白天禦起法寶趕路,夜間休息,一路也不匆忙。
若是到了鎮子,便住客棧,而且還要在當地走上一走;若是到了什麼古城,則會將各處古跡一一遊覽,一處也不落下;若是停在野外,則尋一山洞燒起篝火,把打來的野味加上廚料在火上燒烤一番,頓時黃油滴滴,肉香四溢,食之美味,最後就著篝火臥睡在一旁。
這每日睡前也都要喝過那換胎酒修行,一日也未曾擱下。
這一路,李順一自覺不僅道行漸進,對那圓牌法寶的操控熟悉程度大非之前可比,已能禦之開山破石,威力不小,而且就連燒烤手藝也大漲,心中對此甚是欣慰。
有一次路過一野外水塘,水中野生魚蝦甚多,而他居然祭起圓牌去打魚,不過收獲倒也豐盛。
若都靈見到到他用這奉天鎮來砸石頭捕魚蝦,當真不知會被氣成什麼樣,隻怕會棄傷不顧從床上跳將起來,上前先抓住他扇上幾百個巴掌,再狠抽幾百下屁股,這才殺死。
如此且行且停走了兩個月,眼看離東海越來越近。
石洞深處,石壁上燈火相映,那宗主正坐在獸皮椅上,地下則站著一幹人等,鶴唳也在其內。
左手邊當頭站著長著一對招風耳的人,此人名叫安珀。
隻見他上前低頭恭敬道:“啟稟宗主,我們的人馬已在東海聚集,屬下已按照宗主的部署安置好了人馬,而神教的其他支派也陸陸續續趕往東海之濱,安劄在各處。”
那宗主聽後點了點頭,又問道:“正道各派有何動靜?”
安珀回道:“據探子回報,正道中風涵山、千諾寺、回仙派、無塵穀都已派門中精英前往東海,另外還有不少小門小派也來湊這個熱鬧。”
“很好,人多這才熱鬧!”那宗主微微一笑,又向另一人問道:“岩牙,總壇劣天殿的風雲二老可有何消息?”
隻見底下一馬臉之人立即拱手回道:“回宗主,自四百年前總教教主身亡之後,風雲二老就已不知去向,有人傳是隨前任教主而去,不過經屬下的人馬花了一年到處打聽查證,已查出風雲二老中風長老歸隱南荊一代,而雲長老則遁入了北海。”
那宗主點了點頭,道:“好,你帶上人馬前去北海,務必找到雲長老,並帶上‘帝羅之精’這四字,如此定可請他回劣天殿。”
岩牙領命而去。
那宗主又道:“鶴唳,你立馬動身去東海,不論如何都要挑起正道和神教其他支脈互起爭鬥。這挑撥離間可是你的拿手本領,不可有誤。”
隻見鶴唳陰險一笑,露出一口黃牙,得意回道:“是,宗主。”
之後那宗主大手一揮,眾人隨即散去。
片刻後,從石廳外又進來一人,這人急走到那宗主身邊,耳語了幾句。那宗主聽後臉色大變,神情頗為激動,以他這種修為都按耐不住。
“十二年了,十二年了!”那宗主眼神激動,泛著淚光。
自那日楊蕊仙母女與李順一分別後,楊蕊仙也不上街去乞討了,隻是留在家中做點家務。而楊月茹病好之後,又重新去給大富人家幹些雜役活計,賺些散碎銀子以貼補家用。
她先是用李順一所贈銀兩請人修葺了一下所居房屋屋頂,以後下雨天也就不會再漏雨了,然後又給愛女置辦了兩套新衣服,買了兩床新棉被。
這一日,楊蕊仙獨自一人在家鼓搗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