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具人把大褂和麵具都扔掉了,原來是剛剛在教堂裏的那個年輕聖職者。他伸出手,口中念動咒語,出現了一把金色的鐮刀,鐮刀有一人多高,鐮刃彎如新月,就算在這漆黑的夜裏,也能發出冷豔的寒光,鐮刀的尾部鎖著一條長長的鏈子。
騎士調轉馬頭,那是一匹猩紅如火的烈馬,鬃毛就像騰騰的烈焰,馬頭上帶著讓人看到就會不寒而栗的籠頭,馬蹄在地麵上跺了幾下,便衝向聖職者。騎士的槍非常快,槍頭就像子彈一樣射了出去,聖職者用鐮刀別開槍頭,騎士翻身又是一槍,這一槍疾如電光,直接刺中了聖職者的左肩膀,騎士拍馬向前,頂著聖職者跑出了十多米,聖職者把鐮刀扔了出去,雙手握緊槍杆,鐮刀卡在了一個牆壁上,後麵的鐵鏈把聖職者和騎士都從馬上拉了下來,兩人翻到在地上。
長槍還插在聖職者肩膀上,騎士站起身,從腰間抽出一把長劍走到聖職者麵前,他左手丟著項鏈說:“貝爾瑪爾之星,我收下了,你的命,我也收下了!”
“這句台詞是我的!”聖職者用力抽回鐵鏈,那把鐮刀飛向騎士,騎士退了兩步用劍擋住鐮刀。這時聖職者已經站起身拔出肩膀上的槍,他把鐮刀插在了地上,一個魔法陣迅速敞開,他的左手已經動不了了,單憑一隻右手衝向騎士,速度快的驚人,一出拳就是十多拳的連擊,而且帶著旋風,這架勢讓騎士招架不住,吃了幾次虧之後他吹口哨翻身上馬,本來就是餘興節目,他順勢奪回長槍側馬消失在了濃濃的黑夜裏。
之後聖職者也踉蹌的離開了,隻留下森一個人躺在幽黑的小巷裏,他可以清晰的聽到遠處廣場上的歡笑聲,而眼前卻漆黑一片,手下的地麵好濕,應該已經被我的血浸滿了,為什麼感覺不到一絲疼痛,可能身體的功能已經衰竭了,我就要死了吧,當黎明的陽光灑下來的時候,人們會在小巷裏發現我的屍體,卻連凶手也不知道是誰。比起這些,小羽她還好嗎。比起這些,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吸附著我,從心裏迫不及待的想要掙脫出這副軀殼,好像在深深的陰暗海底,強大的浮力無可抗拒的頂著身體浮出水麵,一躍而起入到明亮廣袤的天空。無邊無際的蔚藍色天空,從那高遠的天穹之上吹襲而過的風,宛如動聽的旋律。
風。旋律。那美麗的琴音,是她,透過那扇窗,她就坐在鋼琴前,午後明媚的陽光照射在潔淨的琴鍵上,她的手指就像翩躚起舞的小妖精,她笑著說:“謝謝你喜歡我和我的鋼琴”。
森猛然睜開眼,看到了剛剛經曆過戰鬥的小巷,腹部的疼痛讓他覺得生不如死,可他卻沒有一絲力氣喊出來。他的眼前正蹲著一個女孩,女孩用冷冷的語氣說:“是艾倫幹的,他搶走了貝爾瑪爾之星,我們來晚了!”
旁邊一個背著大劍的男人說:“嘖,這一晚上白忙活了,喂,你還扶著他幹嘛,他活不過五分鍾了。”
“可他一直在喊陸珂兒的名字。如果用那個方法應該可以。”
“別傻了,我們還要留著力量和艾倫那家夥決戰呢!”
森用盡最後的力氣從口袋裏拿出那隻銀蝴蝶,女孩吃驚的望著蝴蝶,又忘了一眼森,背著大劍的男人說:“嘖,真是孽緣!”
女孩不在理睬男人,她右手握住森的手,五指交叉,那個男人看到說:“暮雪,你真的要這麼做嗎,可是會失去很多力量的,是失去不是消耗!”
女孩沒理他,隻是閉眼自語道:“吾等契約之主,請由我敞開鬼神的界門,引領這卑微的靈魂。”一道魔法陣在他們身下敞開,發出強烈的光。森忽然感到眼前一片混亂,古老史詩裏的畫麵在他眼前飛逝而過,最終停在一個可怕的圖騰前,一個發自他內心的聲音說道:“我從來都沒有背叛佩魯斯,我也沒有答應奧茲瑪,我被詛咒的靈魂已經在怨恨的深淵裏度過漫長的歲月。又有新的靈魂掉落在這深淵裏,讓我盡情的吞食吧,我為鬼神,名為卡讚!”
“我叫啟森。”森猛然坐起身,刺眼的陽光正從聖堂高大的落地窗外照射進來,他遮住眼。窗前站著一個人,這個背影是赫伯特,這麼說我在雷米迪亞大教堂?森忽然回想起一切,他看了下自己的腹部,才發現自己****的上身纏滿了繃帶。
“我們在聖堂門口發現了你,雖然你曾遭受了致命傷,不過有人用特殊的方法救了你,就是給你強行染上了卡讚綜合征,在和鬼神簽下契約的同時身體得到了修補,我隻是給你做了一些簡單的包紮。”
赫伯特轉過身表情嚴謹的說:“你對我隱瞞了什麼對嗎?”
森低下頭說:“他們叫它‘貝爾瑪爾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