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嫣大怒,這破係統把自己當成什麼人了,她是那種會為了完成任務去欺騙別人感情的人嗎!

那肯定就是啊!

沈嫣再退了兩步,和這位謝家公子保持距離,這人不是文臣嗎?怎麼也這麼高?她在心裏悄悄嘀咕。

待她徹底看清眼前人的麵容後,目光忍不住閃過一縷欣賞之意。

這人姿容秀美近乎妖異,不似尋常世家子弟那般優雅自持,反而渾身彌漫著一股慵懶傲慢的氣息。

他嘴角綴著淡淡的弧度,眼底卻沒有半分笑意,落在沈嫣身上的目光看似和善,實則沒有絲毫溫度,仿佛隻是在看某樣物件。

隻一個照麵,沈嫣就瞬間明了那些丫鬟為何不敢談論他,像謝南辭這樣傲慢的人,眼中哪會存在他人的身影呢?

謝南辭的眼神僅僅在沈嫣的臉上停留了一瞬,這個出名的廢物點心,長得倒是有幾分姿色。

往日偶爾見到幾次,大多是白粉敷麵,瞧不出個人樣。若非墜湖,這京城怕也找不出第二個見過他真容的人。

想到京城中那些貪慕美色的官員,謝南辭心底冷笑一聲,也算是這小子聰明,要不然一個孤立無援的質子,指不定會被玩成什麼樣。

沈嫣倒是沒有想那麼遠,她笑著與謝南辭打了聲招呼,態度坦坦蕩蕩,任誰也看不出上一秒她還在背後打聽別人的事情。

“謝公子才名遠揚,本世子自然是心向往之。可惜往日與公子並無交集,今日雖說險遭大難,但能與謝公子共處,也算得上是因禍得福了。”

“哦?”謝南辭輕哼一聲,將手上的折扇輕合,“啪”的一下。

他語氣中含著三分笑意:“才名遠揚心向往之?那沈世子可對在下參與詩會的那篇辭賦有何見解?”

你寫了什麼東西誰記得啊!沈嫣眨巴眨巴眼,原身每次參加聚會都跟上墳似的,在角落吃吃喝喝一坐就是一天,巴不得別人瞧不見自己,哪裏會去關心別人的才藝表演呢。

更何況原身奉旨上京,隻有生母留下的嬤嬤和丫鬟,唯二兩個人願意跟著,沒餓死都是靠著皇帝每個月打發的些許銀錢。

至於請夫子教導君子六藝,顯然是不可能的。所以說,沈硯壓根就是個文盲,不識字的那種。

誒,帥哥,我壓根不知道你寫了啥玩意,客套話你也信?

沈嫣總不可能這樣回答吧?於是她那雙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無比溫柔的注視著謝南辭。

“唉,也不怕謝公子笑話,本世子草包的名號也算是人盡皆知,哪有夫子願意來教導我呢?”沈嫣賣了個慘,說的可憐巴巴。

“正是因為不通文墨,本世子才會對謝公子這等有才之士倍加向往。”

別問,問就是不識字,腦子也不好,你說了啥咱也記不住。沈嫣理不直氣也壯的態度是十分明顯了。

謝南辭手中的折扇在沈硯額上輕敲,心中倒是升起了幾分趣味。

“你這小騙子,倒是滑頭的很。”

謝南辭半垂著眼,折扇收回後在那雙白皙的掌間間歇性拍打,見沈硯一幅破罐子破摔的模樣,心下一動。

“既然沈世子在我謝府出事,在下自然得表示歉意。先前不知沈世子喜好何物,世子這樣一說在下倒是明白了。”

謝南辭微微一下,端是個傾國傾城的禍水樣。

他聲音纏綿繾綣,仿若情人低語:“過段時間七妄先生收徒,世子可願隨在下一同前往?”

啥玩意?沈嫣雖說不清楚七妄先生是何人,但肯定是好事,畢竟係統都滴了一聲,更新了任務,於是果斷應下。

等回去之後,再好好查查這位七妄先生。

在謝南辭離開前,沈嫣沒忍住開腔道:“那謝大人那邊提好的賠禮之物……”

謝南辭挑了下眉,漫不經心道:“他答應的自然會準時送到,謝府還不缺這麼一點金銀。”

好!老板大氣!

沈嫣與謝府管家確認過賠禮後,坐上了回府的馬車。

這馬車當然不可能是沈硯自家的,她可沒錢,養不起這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