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啊,謝妹妹,他是不是比傳言中更有意思?”

淡青色裙裝的貴女嬌笑著開口,被帷幕遮擋的秀美麵容若被沈嫣看見,定然能迅速分辨出這人的身份。

這人正是沈硯的便宜表姐——陳悅清。

“這位鎮北侯世子思緒可真新奇,居然對一個小侍女說,女子可為官。”

她笑吟吟的招呼著身旁友人,對這場意料之外的旁聽,頗為愉悅。

陳悅清原本隻是準備與自己這位即將離開京城的表弟來場‘偶遇’。

要知道她可是對那夏家庶長子,她所謂的未婚夫甚是厭煩。沈硯之前宴會上的舉止不隻是長公主,陳悅清自己也很滿意。(20章)

雖然說她刻意挑選出來的,隻有長相能看的蠢貨,正宗的繡花枕頭一個,還是稻草芯子的。

可陳悅清也沒想到夏家長子居然會那麼蠢,在世家聯合起來試探陛下的行動裏,洋洋得意的當那隻出頭鳥。

這下好了,京城夏家一脈以刺殺長公主之罪被抄家,王家那幾位也跟著一起,通通都被流放送去邊域幹苦役。

陳悅清又得重新開始給自己選未婚夫。

她可是陳府現在唯一的獨苗苗,雖然是招贅,但隨便派個不需要繼承家業的子嗣結親,就能得到陳府所有的資源,那可真是一本萬利的好事。

不過是招贅,大不了過個幾十年,等陳悅清死了,再來個三代還宗。

那時不管是子嗣還是其他,不都回了自己家。

不少人都對陳悅清的婚事動了心思,尤其是家中有寵愛的嫡次子的人家。

陳悅清畢竟是郡主,除非像夏家那樣她主動提出來的,要不然其他人還真不好主動提出讓自家庶子結親。

於是這段時間陳悅清但凡出席宴會,勢必成為焦點。

在數不盡的交際往來裏應付了許久,盡管是早已熟悉這一套的陳悅清,也忍不住心累。

這不就趁著上元節,拉著好友出來散散心。

與自己這個偽裝出來的遊刃有餘不同,謝知意才是世家培養出最為滿意的貴女。

言行舉止無一不符合當下對女子的要求,即使是最嚴苛的禮教嬤嬤來了,也挑不出半點兒毛病。

與她的同胞哥哥不同,謝知意作為女子,注定是要嫁入另一世家成為當家主母,她所接受的教育也大多與此有關。

即使有京城第一才女之名,也不過是為今後嫁人做鋪墊。

謝知意模樣極好,與謝南辭有幾分相似,但五官相比而言較為柔和,氣質更為清冷,好似高山白雪,蘊著化不開的霜寒。

她微微笑著,沒有在背後點評他人的意思,即使是在好友麵前。

細密的長睫猶如鴉羽般,那雙清透的眼瞳隻片刻的印進了沈硯離去的背影。

除此之外,再分辨不出其他情緒。

這倒與沈硯有幾分相似。陳悅清腦海中忽就蹦出奇怪的想法。

謝知意是知道沈硯的,他是兄長近期的玩伴。

身為謝府唯一的嫡女,謝知意名正言順掌管著謝府後院的相關事宜。

謝南辭邀沈硯入府學習,她自然也是清楚。

甚至連沈硯讓府內侍女春心萌動,都是謝知意派人委婉告知謝南辭。

沈硯慣是會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