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也指腹在他臉上摸了摸,觸感不錯,“等回去給你頒一麵錦旗,好不好?”

這世間多的是貪欲,而有些人的世界滿是信仰。

超越世俗、超越生死、超越一切。

許溫延看著她,眼睛有斑駁的影子在晃動,“我早就是個普通人,現在我們都一樣。”

隔著座椅,彼此往中間微微傾靠,窗外是漆黑的夜色,而房間裏的燈光溫溫流淌,仿佛豎著一個堅不可摧的圍牆。

薑也在他臉上親了一下,退開。

“不一樣。”

怎麼會一樣。

說到底她還是自私的,走上這條路並沒有多偉大,許溫延普通的是身份,而她普通的是靈魂。

有些使命曾經在身體裏刻上過,終身都會留下烙印。

她把碗裏的菜夾起來喂進他嘴裏,看著他慢條斯理的咀嚼,“不過也沒什麼關係,你守護你想守護的,我守護你。”

【你守護你守護的,我守護你。】

許溫延失笑,心口有炙熱劃過。

他抬手在她後腦勺揉了一把,嗓音微啞,“快吃,菜都涼了。”

“……”

好好的氛圍,提什麼吃飯?

薑也舔了一下嘴角,低頭看著剛才指揮他夾過來的菜,猶豫片刻,“這樣,我負責把飯吃完,你負責把菜吃完,反正都是你夾的,沒意見吧?”

許溫延揚眉,瞥向她碗裏最後一口飯。

他沒說話。

“啊。”

薑也已經夾起一塊紅燒茄子,手接在下麵,“快點快點,要掉了!”

許溫延:“……”

他張嘴,吃了。

就這樣結束一餐。

薑也吃的不算少,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刷手機,身後偶爾傳來瓷碗碰撞的聲音,她嘴角情不自禁地帶起一抹弧度,心態平靜。

他們現在是兩個人,每一步都要更加小心翼翼。

今天席凜親眼看到了這出戲,不管是不是喵爺讓他來的,這姐弟倆都不會再來觸黴頭。

接下來呢?

該怎麼走?

袁老會讓她幫忙收拾J國那邊的爛攤子,但那邊之前都是華子在管理,想橫插一腳,估計沒那麼容易。

那男人戾氣重,還對她有意見。

這事兒……

薑也嘖了聲。

不好辦。

“不管那邊的工廠裏到底有什麼問題,你現在都不能輕舉妄動。”

許溫延擦完手走過來,摟著她的腰把人提起來坐進自己懷裏,嗓音潺潺動人。

“阿鬼的人已經落網,他們不會爆出袁老,卻沒辦法瞞住工廠裏的事,告訴常遠,按照他的正常手續走,你暫時用不著插手。”

如果她參與的每件事情都出事,袁老寧可錯殺,也不會放過。

“至於這邊,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

好操控,才會讓人放鬆警惕。

薑也比劃著他修長的手指,嗯了聲,“我知道,我隻是在想那個華子,他好像對我很不服氣,說不定會給我找很多麻煩。”

“他不重要。”

啊?

許溫延抱著她起身往浴室走,步步堅定,清冽的嗓音流瀉出來,“這個人雖然見錢眼開壞事做盡,但性格是幹脆爽快的,如果他給你使絆子,打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