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也步伐輕快的走到病床麵前,伸手掀開他的褲腰,眯著眼睛往裏麵看了一眼,又彈回去,“是許遲給你穿的褲子,還是你自己穿的呀?”

男人嘖了一聲,“亂動什麼?”

“看看嘛。”

她嘟著嘴,“不是你剛才當著人家麵兒跟我撒嬌的時候了,還是說剛剛那個人不是你啊?”伸手去揉他的臉,“我喜歡剛剛那個會撒嬌的許溫延!”

“行了你。”

許溫延把她的手拉下來,“我的地盤,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他們看不下去,所以走了。

“好有道理。”

薑也把手從他掌心裏抽出來,轉頭倒了一杯水小口喝著,“那你到底吃飯了嗎?要是沒吃的話我叫人給你買碗粥?”

“叫那個周瑾?”

“……”

“吃了,扶我起來。”

“幹什麼?”

男人漆黑的眼神盯著她,兩秒。

“刷牙。”

“哦。”薑也幫他把鞋子擺好,病床旁邊放有拐杖,她剛想伸手去拿,就聽到男人低沉的聲音找茬,“我不拄拐杖,拄你。”

“……”你人還怪耿直的嘞。

她憋著口氣頓了一下,想到這男人是為自己受的傷,忍了,轉身去扶他,白皙的手臂從他後頸穿過,用力往上拉——

紋絲不動。

薑也快氣笑了,鬆手。

“你是受了刀傷還是半身不遂?”

“這點力氣都沒有?”

“……”

她懶得跟他爭辯,索性撤身退到一邊,“我算是看出來了,你今天一整天都陰陽怪氣的,是在跟我耍脾氣?”

因為什麼,周瑾?

可笑。

許溫延盯著她,外麵的天已經暗了下來,明暗不定的光線打在他臉上,晦澀不明,“你覺得是?那就是。”

“……”

“我說了,他隻是助理。”

“一個把你放在心上的助理。”

薑也盯著他,眉心皺了起來,嘴唇微微努起,嬌縱的情緒非常到位,有種想發火卻又不得不憋著的凶,“許溫延,我不想跟你吵架!”

許溫延諱莫如深的眼神落在她身上,不知道在看些什麼,就那麼盯著好一會兒,“行。”

“不吵。”他說。

很淡。

直到他從病床上起來,穿鞋,走路的動作雖然有幾分怪異,但身姿依然筆挺,如果不是刻意觀察,根本就察覺不到什麼變化。

薑也眼睜睜看著他走進洗手間,水聲響起。

好哇他——

剛剛他真的就是純找茬!

她追過去,剛想開口罵他,一直拿著牙刷的手就遞了過來,已經擠好牙膏給她。

“哼,別以為這樣我就算了。”

許溫延像是沒聽到,刷著牙,從鏡子裏看著那張生動的麵孔,嘴裏滿是泡沫還嘰嘰喳喳,總覺得帶著飄忽不定的虛偽。

不,不是覺得。

他閉著眼睛吐出一口氣,睜眼,漱口。

整個過程持續了三四分鍾,兩人並肩站著,薑也刷完牙,唇上泛著瑩亮的水光,嘴上還在嘟嘟囔,“我都不知道你吃這種沒意義的醋幹什麼,那你怎麼不讓我把男員工都開了呀……”

許溫延忍無可忍的把她摁在牆上,氣勢洶洶的吻就堵了上去,撬開她的貝齒,蠻橫的席卷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