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馬仆翻身
義氣的李元霸攙扶著李善前行，緊跟著走在前麵的愁眉不展的李罡陽。半刻之後，一行到了當今李氏宗族族主李恒的書房之外。
三人不約而同的在紅漆木門外的走廊停住。
李罡陽轉過身來，目光一掃李元霸和李善，警告道：“等會進去了，一切看我的眼色行事，不要亂說話，尤其是元霸。李善，在這裏你的腦子最靈活，一會可要提醒元霸一些，要是他說了什麼不該說的，我拿你是問。”
李善虛弱地擠出勉強的笑容，道：“大公子請放心。”
“嗯。你做事還從未讓我不放心過。此事完結之後，你就是我李氏宗族的仆役總管，不再去管理馬廄，好好行事吧。”李罡陽小聲說道，然後他推開門，走進了書房去。
李元霸雖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他不能說話，但在李善一陣好言相勸後，他也就將這個問題拋之於腦後。
此時，心裏將李罡陽的話琢磨過幾遍後的李善自主掙脫了李元霸的手，有些不穩地站在一邊，靠在一根紅漆立柱旁。
他低著頭，眼睛裏閃現一絲精明，卻恭敬地對正訝然不已的李元霸道：“元霸公子，小人隻是一個養馬仆人，您是族主四子，高低貴賤，上下有別，別讓您父親看不起。”
李元霸一愕，抬起來的手停泄於半空中一會，又神色黯然地放了下去，道：“好吧。”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進了書房內。
進房的一抬頭，李善就看到李恒恍若天神，站在一張長黑木書桌之後，負手而立。李罡陽則是低著頭，候在一旁，一副隨時準備聽訓的樣子。
李元霸走上前去，到李罡陽身邊站立，卻毫無畏懼地昂著頭與他父親對視。
李善隻有站在紅漆高腳椅托著的盆景旁，神色畢恭畢敬，不敢抬起頭去。然而他的心裏，早已經是琢磨開了。
“哼！這事你們哥弟倆做得好啊！好！我都有些佩服你們來了呢，一個出謀劃策，一個充當打手……你們有沒有考慮到後果！”
李恒對著李罡陽和李元霸吹胡子瞪眼，完全是一副嚴父模樣，完全沒有剛才一族之主的飄飄風度，甚至與之判若兩人。
他氣不過，便左右踱著步子，又一下轉身，怒指李元霸和李罡陽兩人，破口大罵：“從今天起，無我命令，你們二人不得出房間一步！”
李元霸很是不滿地道：“父親，我不懂。武典就是要把對手打得服服帖帖。那秦隸不自量力，我不打死他，是因為看他是客人！”
“父親，此事其實是由我一人策劃，跟四弟無關。”李罡陽瞄了一眼正氣憤不已的李元霸，站出來扛起罪名，同時側頭對李元霸悄聲道，“四弟，不要亂講話。”
李善在一邊竊聽著，不得不歎服李罡陽的手段。
“好！好！好！”
李恒一連說了三個好字。氣堵於胸的他，終於忍無可忍地幾近狂吼：“你們兄弟倆還結成攻守同盟了啊。滾！全部給我滾！老子不想再看到你們！”
被這狗血淋頭的一罵，李元霸和李罡陽偷偷對望了一眼後，知道對方心中所想，便悻悻地同時退出門外。
“你，還有你！那個說話的仆役，給我留下。”
李善跟在兩人身後，也想走，卻是被李恒突然叫住。他顫顫栗栗地轉過身，心中害怕之極，卻隻能硬著頭皮走上去，但不等李恒問話，先道。
“小人知族主絕不會輕饒小人，但小人臨死之前，定有一事相求，如果族主不答應，小人死後變成厲鬼，也會來擾您夢中！”
說到最後時，李善咬重了語氣，並抬起頭來，眼睛正視盛怒未消的李恒。
隻見當今李氏宗族族主李恒樣貌和一般的書生無異，隻是飽經風霜的臉上雙鬢已經發白，微微凹下去的雙眼精明老練之光四射，黑色武師袍更透出一股執掌權勢的上位者氣魄。
“哼！罡陽，看你手下這奴仆，也變得和你一樣大膽！”李恒對站在門外觀望著的李罡陽再一次罵道，然後轉過身去，背對李善冷哼一聲，道：“什麼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