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圓,徐家。
“一白,休息了嗎?”
徐初柔站在徐一白的屋門前,懷中抱著一方精致的木盒,叩門問著。
砰的一聲,門被推開,徐水澤神情慌張地從徐一白屋內跑出,邊跑邊係緊腰間的盤扣。
“沒休息沒休息,怎麼了姐。”徐一白走到門口迎接徐初柔。
徐初柔的視線從徐水澤身上收回來。
震驚地問徐一白:“你們...”
“沒事兒,我們就是做點..小遊戲...”徐一白也有點慌張了,“這麼晚了,姐有什麼事?”
“沒什麼事,就是想來看看弟弟。”
兩人坐在椅子上,徐初柔仔細看著徐一白,上次這麼看他還是他十歲那年,如今已經十八有餘了。
現在的徐一白高挺的鼻梁下是深深的眼窩,深邃的眼睛上麵劍眉斜入鬢,整個輪廓在月光下襯著棱角分明。
徐懷柔半晌才講出一句話:“今日的事謝謝弟弟,沒想到有一天你也可以為姐姐挺身而出。”
徐一白看著徐初柔,月光下她的容貌像極了某南裏的貝爾蒙德,隻是多了無盡的溫柔。
“姐這是什麼話,我們是一家人啊。”
“姐姐今天來,主要是想送你一件禮物。”
徐初柔邊說著邊打開了懷中的木盒,是一支白玉發簪。
“這是...”
“這是母親的發簪,是母親離世那年贈予姐姐的,馬上就要中秋,今天姐姐就將這發簪交給一白,當作一白的護身符吧。”
說完,徐初柔將白玉發簪從盒中取出,將它遞給了徐一白。
他到現在才仔細看清楚這支發簪,比自己那個朝代的發簪精致不知多少倍。
整體是由一整塊白玉雕琢而成,每一道雕刻的深淺,轉折都似有一種規律,在簪子的正中雕刻著一朵花,這朵花中若隱若現有一個“花”字,看得出雕琢此簪的匠人定是奇人。
母親曾經對徐初柔說過,要將這玉簪送給她最重要的人。
可最重要的不是自己的弟弟,還能有誰呢?
她想不明白,但又似乎想得很明白。
徐一白知道的是,這支簪子對徐初柔來說一定很重要。
徐一白不知道的是,送這支簪子是她一直以來的決定。
“好啦,禮物也送到了,那姐姐就先回去了。”
徐初柔心中很是輕鬆,她覺得她終於完成了自己的心願。
徐一白沒有講話,隻是陪著徐初柔走出了房門。
“姐!”
“嗯?”徐初柔被這一聲突然驚到。
“我會讓姐成為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徐一白認真盯著徐初柔。
“我已經是啦。”
說罷,徐初柔轉身走出了院子,月光灑滿了一身。
徐一白呆呆地站在門口,想了很多,他想,若他真的是徐一白該有多好,真的有這樣的姐姐該有多好。
他現在情緒很複雜,他覺得很對不起曾經那個徐一白,又很感謝他,讓自己有了這一段天賜的羈絆。
他躺在床上,又開始害怕,害怕自己一覺醒來,一切都會消失,他不敢睡......
他暗暗決心,一定要保護好徐初柔,一定要保護好徐家,或許這樣也算對那個徐一白有個交代。
......
“還繼續嗎?”徐水澤在窗子外悄悄問徐一白。
“繼續繼續。”
徐水澤從窗戶跳進屋裏,開始脫上衣...
“不是,你正常從屋門進不就行了嗎?老跳窗戶幹什麼?像是有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