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霧縈繞,天氣陰涼,厚重的烏雲依舊盤旋在頭頂上久久不願散去,一隻黑鳥在樹上淒涼的叫嚷著,樹葉被風吹落飄散在了地麵上,空氣中彌漫著陣陣草藥的氣味,醫館不斷有出現類似症狀的人湧來,醫館很快就承載不了這麼多人湧入。
大廟寺的妃嬪皇子聽說城中出現瘟疫人心惶惶隻想趕快離開這裏,幾個妃子跑到皇後這裏吵著鬧著要回去,起初皇後閉著眼睛在各路佛祖菩薩麵前念大慈悲,沒有出去見她們,後來吵得愈發的凶狠,婢女扶她慢慢站起來,嬪妃看見皇後出來了,頓時不吵了也不鬧了,皇後表情嚴肅的說:“在佛祖麵前這麼吵鬧成什麼體統。”
妃嬪跟著皇後到屋裏不敢說話,皇後微微皺眉,一手輕輕按著額頭不緊不慢的說:“如今成淩城內鬧起了瘟疫,我知道你們害怕,但是沈將軍第一時間就派人把這裏守住了,這裏是最安全的地方,相反如果現在離開路途中染上的風險相反更大一些。”
又有幾個阿諛到:“都聽皇後娘娘裁斷。”
皇後又閉上了雙眼依舊扶著額頭說:“要是沒什麼事情,你們且先回去,待有消息我再知會你們。”
嫻妃回到屋裏後,滿身怒氣的抱怨道:“她想死,我還不想死呢,咱們得趕快想辦法回去,域兒你去把衍兒叫過來。”
寧衍來到嫻妃房間後先是請安問候,然後說:“母妃喚兒臣是有什麼事情要相商嗎?”
嫻妃將寧衍扶起來拿出一盤自己親手做的糕點示意他吃說道:“這瘟疫來勢洶洶,咱們母子斷不能坐以待斃,得想辦法回到宮裏,回去你即知道這裏是個什麼樣子,便可協助你父皇平息這場瘟疫,那麼你在你父皇心中的分量又不一樣了。”
寧衍慢慢思忖著慢慢將手中的糕點懸在空中頓了頓說道:“若我們現在貿然回去,父皇定說我們母女貪生怕死,不敬神明,太子定也會以我們身邊宮女太監身上有病患危及天子為由不讓我們踏進宮中半步,要想回去我們必須想一個萬全之策經過父皇同意。”
嫻妃笑道:“還是衍兒想的周到,但是我們如何才能經得你父皇同意,回去呢?”
寧衍放下手中的糕點說:“那就要委屈母後和外公了。”
嫻妃疑惑的說:“衍兒,究竟有何辦法。”
寧衍說:“如今冀州和成淩經過洪澇災害再加上瘟疫來襲損失定然不會小,母妃和外公隻要帶頭捐一筆賑災款項,父皇一定會龍顏大悅,讓外公再告訴父皇,母後不適應這裏的水土,出現水土不服現象,父皇為了賑災款一定會下旨接母後回去,但是兒臣不敢揣測父皇會不會讓兒臣回去。”
嫻妃既擔心又將信將疑的說:“你不回去母妃又怎麼忍心回去,再說你父皇會為了一點錢就接我回去嗎?”
寧衍得意的說:“父皇會的,戶部早就沒錢了,如果外公捐了賑災的錢,其他人被也會被迫捐這就不是一筆小數目,如果外公自己不捐依父皇的性子一定會想辦法讓外公捐的,索性不如讓外公自己捐出去。”
嫻妃似信非信的點了點頭給自己父親寫了信,定國公收到信後立馬按寧衍說的做,果然皇上命沈清玉嫻妃和寧衍返回了幽都。
月兒燒的越來越厲害,澤聖在她床邊守了一夜,早上醒來喂給她太醫給配的草藥,結果全部吐了出去,情況更加糟糕了。澤聖害怕久期難過一直瞞著她,騙她說情況在好轉,久期幾次想要進屋親眼看看月兒的情況都讓澤聖攔住了。他見情況不妙,把僅剩一顆的藏紅花喂給了月兒,月兒吃後情況確實好了許多。
幾個時辰過後,當久期走近他時忽然胸口喘不上氣,隻能忍著劇烈的疼痛佯裝成沒事的樣子向久期擠出一個笑容退回了房間,回到房間後他立馬捂著心髒蹲了下來,蜷縮成一團,竟然慢慢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