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蝕冥，我問你在傾瑤羽最後看向你的時候，你從他眼睛裏感覺到的是什麼？”
“……更多的是決絕吧……”
“殷蝕冥，你以後很久很久可以和一個完整的白笙長長久久的在一起了，你真的開心嗎？”
“不開心。”江渚回答的很是果斷，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剛剛放下劇本後，下意識的看向沈雁行，沈雁行的眼裏是同樣的決絕和留戀。
主持人像是料到他這麼說，“可是這都是你自己選的不是嗎？”
江渚沉默。
“白笙，我問你，當你醒過來，看到為你犧牲的哥哥，看到本來就是你靈魂的一部分的極夜，看到被你出生時異象影響到從而體內有你靈魂的奈奈，你看到本來的這些人都會因為你消散了，都不再是他們自己了，你有什麼感觸呢？”
“我會讓他們看著我過得好……”
“白笙，在你失去最疼愛你的哥哥的時候，你有沒有後悔這十年沒有在他身邊，再見就是一生一死？”
“我隻能說很無力，這該死的宿命感……”
“執諾，你怨恨傾瑤羽不幫你的時候，怨恨他拋下你執意要赴死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他會記得用最後的生命力幫你重塑經脈？”
“我，嗚嗚嗚嗚嗚嗚……”扮執諾的路人甲已經哽咽了。
“執諾，你愛他嗎？”
“愛……”
“那麼他愛你嗎？”
“……”
“極夜，奈奈，原諒我你們的結局我要一起念，你們本來就是一體的，同一個人的靈魂出現在彼此的生命裏，那是一種怎樣的緣分啊，可是做別人的附屬品總是不好受的，你們會不會覺得總被彼此牽絆的之一種麻煩？”
“當然不麻煩，我們以後要相伴一生。”
“極夜，奈奈，在你們要在與白笙的融合中消散的時候，有沒有害怕過？”
“不怕，那樣也算是長久在一起了。”
“極夜，奈奈，在傾瑤羽把你們拉回來，用一絲神光代替你們填補進空缺的時候，你在想什麼呢？”
“我……”
“傾瑤羽啊~作為唯一不在了的人，你幾乎成全了所有人，卻唯獨沒有成全自己，這裏你還有沒有虧欠的人？”
“沒有虧欠，隻有心甘情願。”
“你知道麼？在神祇十年前就已經第一次降臨到殷蝕冥身上了，他就說了一句話，如果我永遠都不去繼承神祇，那他永遠都不會死。傾瑤羽，你當他為什麼去浪跡天涯，十年都沒有帶著白笙回來過，他怕見到你，他藏住的秘密就露餡了……”
沈雁行轉頭看了看江渚，他正死死攥著手裏的蠟燭燈，手心早就出了一層細汗。
“傾瑤羽，你後悔嗎？”
“不後悔。”沈雁行也說的果斷，正應和上江渚回答過的那句，不高興……
沈雁行和江渚走出店裏的時候外麵的天色已經黯淡下來，從市內出來呼吸外麵的空氣，有一瞬間的如釋重負，兩個人慢慢走著，天上的星星逐漸明亮，都快走到宴會場地了，江渚才忍不住要打破沉寂。
“唉……這種高興又不高興的感覺應該叫什麼？”江渚伸了個懶腰，整個人放鬆下來。
“哭笑不得？”沈雁行四個字，讓江渚笑出了聲。
“能不能正常一點啊，我的沈大總裁~”江渚開玩笑的語氣。
“你能不能別一直叫我沈總？”
“那你說我應該怎麼叫？小沈？小雁？小行？還是老沈？老雁？老行？”江渚嘴上一頓輸出，弄得沈雁行又沉默了。
沈雁行抿抿嘴說，“以後非公開場合，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說完抬腿邁進宴會廳，江渚走在後麵也進來，看見沈雁行直接一秒切換狀態，剛剛還是沉浸故事的，現在已經在一群西裝革履的精英中站定了，江渚看著他的身影，笑著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