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張春虎眉頭緊皺,煤層幾乎都在鄭家的山上,這可有些難辦,可這也是沒法子的事,隻能慢慢想辦法。
實在不行,就額外給鄭萬三一些錢,後世的經驗告訴他,隻要錢到位了,沒有辦不成的事。
隻是,給錢也要把握時機,掌握技巧,不能讓鄭萬三有所懷疑。
否則,就算把山調換過來了,以後煤開出來了,鄭萬三就會想到這一點,要是反悔,也不太好弄。
所以,他打算張春雷的那塊菜園裏,先種上藥材,然後再跟鄭萬三慢慢商量。第二天,天剛亮,張春虎就出了門,沿著村後的山路慢跑起來。
90年代的小山村,空氣格外清新,景色也愈加迷人。
朦朧的遠山,仿佛籠罩著一層輕紗,影影綽綽,在飄渺的雲煙中忽遠忽近,若即若離,就像是幾筆淡墨,抹在藍色的天邊,讓他的心情極好。
昨天,秦東安走後,應付完老娘的絮絮叨叨,他便回到自己的房間,打開了那個沉甸甸的布包,赫然發現,裏麵裝了滿滿一包各種麵額、各種年份的國庫券。
顯然,這都是喇叭褲他們扒竊來的。
國庫券不能流通,可好歹也是錢,沒法用也舍不得扔了,估計為了表功,便一起交給了秦東安,日積月累,數目相當可觀。
張春虎估計,應該是秦東安特意帶來,打算和自己交換那件東西的,結果確定了東西確實不在自己手裏,索性把這些送給了自己。
秦東安根本看不上這些東西,也不可能費心思去兌換,更何況,這些本就是他手下人偷來的,留在手裏,實際上就是罪證。
秦東安確實是這麼想的,雖然確定東西不在張春虎的手上,但他還是對這個神秘的年輕人充滿了好奇。
不僅僅是他一身武藝,還有那扒竊的手段,更讓秦東安覺得奇怪的,是張春虎的成熟老練。
一個才20出頭,從沒見過世麵的年輕人,何以在麵對他秦二爺時,做到從善如流,毫不驚慌的?
而且,那雙眼睛深邃睿智,甚至有種老謀深算的感覺,與他的年齡很不相符。
於是,他打算進一步觀察,倒看這個年輕人是個什麼路數。
尤其是他一身武藝和扒竊的手段,到底從何而來?背後是否還有隱藏的高人?
這才是秦東安,把那些國庫券送給張春虎的目的,他要和這個年輕人保持交往,直到弄清他的真麵目。
漸漸跑離了村莊,張春虎的步伐越來越快,身上開始出汗,小腹又一次發起熱來。
他要趕在了塵師太早課之前,去坤廟見她。
雖然他清楚,了塵一向不待見他,現在更不想見他了,但有些話他還是要說。
了塵對沈知友的喜愛,似乎突破了師徒關係,甚至遠超普通的母子,倒像是後世的單親媽媽,獨自撫養兒子一樣。
為了維護沈知友,師太甚至不惜破戒,不但自己“打了誑語”,還利用他人的信仰,讓人幫沈知友作偽證。
上一世,沈知友走上那條不歸路,跟了塵的過度寵溺,未必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