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戚青一直在琢磨怎麼把這筆賬報複回去,沒想到剛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他在心裏都忍不住鼓掌。
冷逾這場車禍出得可真及時。
撞的好,撞的妙,撞得呱呱叫。
狗二看著戚青快要咧到耳根的嘴角,搖搖頭,【你出車禍他好像很高興的樣子,你倆這是多大仇啊】
冷逾睜開眼,眸底閃過一絲凶光,聲音從牙縫裏擠出來,“我跟他,不死不休。”
他跟戚青之間的恩怨絕不是短短幾個字就能說清楚。
“遲早有一天,我會讓戚青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自冷逾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意叫狗二噤了聲,默默離他遠了些。
*
戚青到的時候,愛羅德正在谘詢腦科醫生車禍影不影響切除腦瘤,沒注意他來了。
他剛打完電話,一扭頭,就看到三處的瘟神正囂張地堵在病房門前,嘰嘰喳喳不知在說些什麼。
他的同事們齊刷刷朝他這邊望過來,滿臉的生無可戀。
愛羅德在心裏默歎一句造孽,快步走到戚青麵前,銳利的視線掃過戚青笑吟吟的臉,“你來這兒幹什麼?”
“我這還不夠明顯嗎?”戚青晃了晃手裏的花束,“我來探病啊。”
愛羅德看著在戚青懷裏隨風飄搖的白菊花,氣的腦仁一陣陣發疼,“我們處長還沒死!”
“這不提前備好嘛,萬一冷處長一口氣喘不上來嗝屁了,我出席他的葬禮時也省得再去訂。”
戚青說完,把一直拎著的塑料袋兒塞進愛羅德懷裏。
愛羅德手忙腳亂地接住,打開一看,頓時兩眼一黑。
戚青玩味地看著他,“這是給你們處長訂的大地紅,三千響的,跟三年前的一樣,祝賀他車禍大吉。”
愛羅德:“……”
他就知道上次半夜在他們處長病房門口放鞭炮的是這癟孫。
就是因為這掛鞭炮,害他整整三年沒有好好休過假,一直被處長壓榨。
不過對於冷逾這個酷愛剝削手下剩餘價值的上司來說,愛羅德真不知道是該討厭,還是該同情。
這剛得腦瘤,又出車禍,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現在還有個戳心窩子的死對頭過來冷嘲熱諷。
雖然有些不道德,但他還是忍不住慶幸這些破事沒發生在自己身上。
愛羅德在心裏默默替冷逾悲哀幾秒,然後當著戚青的麵將那掛鞭炮扔進垃圾桶。
他挺起胸膛,刻意提高嗓音,讓自己在戚青麵前顯得強勢起來,“以後再給我們處長送禮不要送鞭炮跟菊花,這裏也不歡迎你。”
“如果你是真心替我們處長著想,那就少幹兩件缺德事,讓我們處長養傷期間不會因為你捅出來的簍子而勞心費神。”
軍火販子置若罔聞,甚至笑得更加肆意妄然。
他長臂一抬,直直把白菊花往愛羅德臉上懟,“隨你怎麼說好了,今天我來不是跟你們打架,是來探望病人。”
愛羅德高大的身軀堵在病房門口,擰起眉,“我覺得冷處長並不需要你的探望。”
“你確定?”戚青眯起眼,左耳的鴿血耳釘一閃一閃,像是陰冷的蛇瞳,直勾勾盯著它的獵物。
愛羅德不甘示弱地回瞪。
兩人誰也不肯讓步,僵持不下。
一時間,詭異的氣氛在四周彌漫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