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逾回憶起那場古怪的車禍,還有被他壓在身下的佛珠。
他問:〔你能檢測到那種特殊力量嗎?〕
然而狗二卻偏開腦袋,不回答這個問題。
越過冷逾飛到季洵美麵前,繞著他飛了兩圈,然後說:【對了,你的白月光已經回國,下一個劇情點可是重頭戲,等到時候你可得加把勁,不然你老婆可就跟別人睡了】
瞥了眼狗二絲毫不掩飾看熱鬧表情,冷逾順勢望向季洵美。
對上冷逾幽幽的目光,季洵美一挑眉毛,“怎麼這麼看著我,我臉上有東西嗎?”
冷逾定定瞧著季洵美這張招蜂引蝶的漂亮臉蛋數秒,突然抬手捏了一把。
就是這張臉,會在日後迷倒一個又一個權勢滔天的男人,然後把綠帽一頂一頂往他頭上套。
季洵美被冷逾這一下子弄得莫名其妙。
臉被捏疼,他“嘶”了一聲,拍開冷逾的手,沒好氣地問:“說話就說話,捏我臉幹嘛?”
冷逾答非所問,把話題又繞到了之前他不能碰任何車輛上,“你不想讓我開車對吧?那作為交換,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季洵美狐疑地看著冷逾,“什麼條件?”
冷逾眯起眼,語氣嚴肅,“以後你不準去酒吧之類的地方。”
季洵美不解:“為什麼?”
因為你會在酒吧裏給我戴綠帽啊!
冷逾在心裏默默道。
來接他的車緩緩停到路邊,冷逾一邊伸手開門,一邊冷聲回道:“沒有為什麼,你照做就是了。”
季洵美狐疑地盯著冷逾仔細端詳兩秒,確認對方沒跟他開玩笑之後,猶豫了下,還是點了點頭。
“隻要你不開車,讓我做什麼都行。”
*
回到公寓後稍作休整,冷逾突然提出要去間遠寺。
一來,他上次十七的時候沒去。
二來,他感覺自己出了那麼嚴重的車禍居然沒多大事,肯定跟了願住持給他的那串佛珠脫不開關係。
季洵美糾結了下,還是點頭同意。
不過前提是他開車。
間遠寺隱於群山之間,最後一段的盤山公路格外曲折且陡峭,但季洵美的車技很好,車子被他開得四平八穩。
不同於其他寺廟的恢宏大氣,陣陣梵音,間遠寺不僅占地小,而且前來參拜的人也不多,但廟裏的每一處裝飾都整潔且淡雅,顯得小而精致。
寺廟門口豎著兩塊年久的梨花木牌,上麵的漆字卻意外嶄新——山林水海間於隱,人世喧囂欲與遠。
冷逾與季洵美一同下了車,踩著繚繞的雲霧,推門而入。
因為過了誦經講學這一最熱鬧的時刻,廟宇內安靜得仿佛是另一個世界,每個與他們擦肩而過的人都帶著淡然與恬靜的表情,無悲無喜地奔赴他們的前方。
跟冷逾結婚的頭一年來這裏時,季洵美每每見此,都要忍不住打趣兩句,他覺得這群信徒表現得像是被洗腦了一樣。
然後每次冷逾都會反駁他——
這群信徒會變成這樣完全是出於自願,他們的眼神澄澈清明,他們的一舉一動皆是出自他們的信仰。
季洵美起初並不能理解這種淡泊的觀念,就像洋人無法與國人共情。
但隨著拜訪的次數增加,他好像漸漸明白了這種信仰的魅力。
廟裏灑掃的小沙彌見到他二人,臉上露出笑,“冷叔叔季叔叔,你們今天怎麼有空來啦?”
冷逾伸手摸了把他的小光頭,“知法乖,叔叔們來找了願住持,他現在在哪兒?”
被喚作知法的小沙彌伸手指向西廂房,“住持剛進去。”
冷逾道過謝,看了眼季洵美,季洵美連忙擺手,“我就不去了,每次了願住持看到我都要嘮叨一大堆,我耳朵都要起繭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