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維完冷逾,裴向川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猶豫了下,“對了,你跟我哥…還沒和好嗎?”
提到裴霽安,冷逾的表情有些不大自然,他偏過頭避而不談,“那是我跟你哥之間的事。”
言外之意讓裴向川少管。
裴向川雖然好奇,但見冷逾不願意說,他也不好再多問,隨便找了個理由溜了。
瞧著裴向川唯恐避之不及的身影,季洵美撲哧笑出聲:“看得出來他真的很怕你。”
冷逾沒有反駁,“沒做虧心事就不會怕我了。”
“哈哈…”季洵美眉眼彎彎地看著冷逾,“有人罩著的感覺真好。”
冷逾淡淡道:“下次再遇見這種情況,直接掉頭走人,不要跟那種蠢貨浪費時間。”
季洵美誇張地“哇”了一聲,“冷處長真霸氣!”
冷逾沒有接他的話,但嘴角卻是上揚了幾分。
買畫的小插曲落幕後,季洵美心滿意足地繼續看畫。
他身形挺拔,氣質出眾,又對那些畫又獨到的見解,侃侃而談,因此即使沒有美貌加成,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那之後冷逾也沒再提要休息區,站在季洵美身旁,隔絕每一道探究的視線,安安靜靜陪他看完整個畫展,聽他說那些聽不懂的名詞。
等從畫展出來已經是下午,兩人在附近的小餐館裏點了幾道菜,味道不及季洵美手藝的十分之一,但勉強能填飽肚子。
吃飽喝足後,得知冷逾今天一整天都能陪著他,季洵美表現得異常高興,心血來潮又提議騎單車回去。
反正來的時候都是騎單車來的,再騎單車回去冷逾也沒什麼意見,而且他感覺偶爾騎一次單車的感覺也不錯。
為了方便騎車,他幹脆脫掉礙事的西服外套,高定西服就這麼被他團吧團吧扔進了車筐,然後撒開手腳往前蹬。
他們並排騎在路上,一路騎,一路看。中途興致來了,玩心大起的季洵美還跟冷逾比賽了一段,看誰騎得快。
要是三處的人在這兒,看到他們恨不得把每件製服的扣子都扣到最上麵的冷處長,突然如此沒有形象地踩單車在崎嶇不平的小路上狂飆,肯定會驚得眼珠子跟下巴一起掉。
等到後麵玩累了,想一出是一出的季洵美索性跳下車,推著車與冷逾慢慢走在路上。
他們特意挑了條小道,西城位於海邊,市郊的小路邊也離不開水,清澈的溪流曲曲折折奔赴向前,兩岸開遍各種各樣不知名的花。
季洵美停下腳步,他支好單車,蹲下身去停在一朵野花上的蝴蝶。
他觀察了好久,然後用驚喜的聲音說:“我沒見過這種蝴蝶。”
他一邊說著,一邊試圖用手指去摸。
冷逾眉心一跳,“不要亂碰。”
季洵美置若罔聞。
他總是這樣,天馬行空,腳不沾地,明明已經過了對什麼事都好奇的年紀,卻像是涉世未深的孩童,見到什麼都想摸一摸,碰一碰。
哪怕有人已經告訴過他那東西不能摸,他也要親自上前確認一下,等吃過苦頭後,才“啊”了一聲,“原來這是危險的啊。”
季洵美的指尖試探性地觸碰到蝴蝶。
明明對人類異常敏感的蝴蝶卻對季洵美有著異常大度的包容,輕輕扇動翅膀,任由季洵美撫摸。
季洵美摸了一手燦金色的閃粉,站起身,不停地打起噴嚏。
冷逾把紙遞給他,眼神裏滿是無奈與不讚同,“我警告過你的。”
季洵美一連打了好幾個,話都說不利索,“抱…抱歉…”
他的臉因為感冒而微微泛著紅,微張的嘴露出一點牙齒,輕輕咬著下唇,看上去有點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