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檔案館,手機震動了好幾遍,冷逾看到來電人是誰,覺得頭又開始疼了。
興師問罪的來了。
他按下接聽鍵,然後刻意離耳朵遠了些。
滴聲過後,季洵美委委屈屈的嗓音一連串飄了出來。
“我就買個菜的功夫你就跑沒影了,你是不是去上班了?…我都說了你得把身體養好才能高效工作,你究竟什麼時候才能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今天是工作日,三處裏人來人往,冷逾特意挑了個沒什麼人經過的地方接了電話,但還是被人給撞見了。
那人本來想跟冷逾打招呼,但看到冷逾垮著的臉與手機裏傳來的絮絮叨叨,他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朝冷逾拋去一個同情的眼神,然後自顧自走開。
冷逾眉心亂跳,有股不祥的預感。
在那之後,冷處長因為偷摸上班被老婆抓到的傳聞,以一種坐火箭的速度牙膏三處傳開,成為三處噴茶餘飯後閑聊嘮嗑的一大談資。
冷逾壓下亂跳的眉心,向季洵美再三保證自己身體絕對沒事,才讓季洵美消停下來。
掛斷電話,冷逾掉頭朝辦公室走去,迎麵撞見抱著一堆文件的愛羅德。
看到冷逾的一瞬間,愛羅德就停下腳步,他們目光相撞,愛羅德把眼睛瞪的很大,嘴角起起落落,看上去說哭不哭,說笑不笑。
“處長——!”
冷逾想他大抵是戲癮犯了,於是在愛羅德那驚天哀嚎喊到一半時冷冷打斷他:“再多說一句,那這堆文件我就不接手,你自己一個人批完。”
快被文件壓垮的苦逼社畜敢怒不敢言,隻有在冷逾伸手接文件的那一瞬小聲抱怨了一句,“可是我見到你真的很感動!”
冷逾淡淡瞥了他一眼,“感動?我看你是想說有人幫你分擔工作了吧?”
“都有都有。”
說完,愛羅德表情嚴肅起來,“對了,戚青入獄後,他手底下那群人頻頻有大動作,我覺得他們是想把戚青弄出來。”
冷逾皺著眉不語,愛羅德歎了口氣,“我知道你對這個結果不滿意,但所有的證據都指向戚青,他蹲大牢是板上釘釘的事。”
末了,他又小聲嘟噥補了一句,“平常見麵都恨不得掐死對方,怎麼到現在反而替他說起話來了。”
冷逾耳力過人,自然聽見愛羅德的吐槽,他捏了捏眉心,“問題不是出在戚青身上,而是這件案子本身,戚青那混蛋死不足惜,但無頭案後麵一定隱藏了我們不知道的東西。”
愛羅德配合地“哇”了一聲,“我想到了電視上一台解謎節目,處長你一定要去參加一期。”
冷逾:“……”
愛羅德悻悻笑了一聲,“對了,市長換屆大會已經結束,新市長下個月要召開一場慈善晚會,請柬是昨天遞過來的,看樣子是想讓你出席。”
冷逾一向不喜歡這種公共場合,如非必要,他很少出席。
冷逾有些心不在焉,剛要開口讓愛羅德拒了,狗二卻在他旁邊攛掇道:【快答應快答應,那也是個劇情點】
冷逾臉上閃過一絲不虞。
劇情點劇情點,為什麼他非要被這規定好的東西束手束腳,這難道不算一種綁架?
狗二察覺從冷逾身上散發出來的抵抗,連忙補充道:【這個劇情點裏季洵美會被人刁難,你難道想看你老婆被人欺負?】
冷逾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