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白尚被凍醒。
漆黑的房間裏傳來葉西洲均勻的呼吸聲,他在睡袋裏翻了個身,蜷縮緊了瑟瑟發抖的身體,再這樣冷下去,他真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支撐得住。
“你也被凍醒了?”漆黑的房間裏突然響起葉西洲的聲音。
白尚嚇了一跳,好一會兒他才應聲:“是有點冷。”
等了片刻,才聽葉西洲再次道:“不如你過來和我一起睡吧,兩個人會暖和一點。”
“什麼?”白尚以為自己聽錯了。葉西洲竟然邀請他去同睡!
“我讓你過來一起睡。”就白尚那小身板,恐怕禁不起一夜凍就得出大事。
白尚當然是拒絕了他。
葉西洲難道沒有一點自覺自己有多誘人嗎?
如果和他躺在一個睡袋裏,身體緊挨著一起,他保證自己會當場對他心猿意馬。
葉西洲似乎也覺得自己的要求不太合理,倒是沒強求。
看來他也隻是禮節性的客氣了一下。
房間裏再次安靜下來,白尚卻被凍得怎麼也睡不著。一但沒了火,地板也變得冷冰冰的,濕氣透地木地板滲入人的皮膚,浸進骨髓裏。
白尚哆嗦得越來越厲害。
這時,自葉西洲那兒傳來一陣悉索聲,再是腳步聲。
然後他感覺到自己的睡袋的拚命被拉開。
白尚感覺到睡袋被動的那一睡間,他渾身的肌肉在片刻間繃緊。
他如果真的和自己躺在這狹小的睡袋中,那豈不是得緊緊貼在一起!
一想到他們將那樣的親密無意,白尚的臉就開始發燙。
然而,預想中的身體接觸並未如期而至。
葉西洲並將兩隻睡袋拚接在一起,然後鑽了進來。
葉西洲的腳碰到白尚的。
白尚的腳如冰條一般,將葉西洲凍得哆嗦著彈開,但過了一會兒,他仍然將腳伸了過去,貼著白尚的。
白尚的腳往旁邊躲。
葉西洲卻順勢將他的腳扣住。
他試了幾次進了徒勞無功,最後隻好放棄。
可他仍舊免不了要緊張,整個身體都繃得直直的。
睡袋仍然很窄,可除了他們的腳糾纏在一起外,其它身體部分並沒有任何接觸,但他仍然感受到了葉西洲如火爐一般熾熱的身體。
整個過程中,葉西洲都一言不發。
而白尚更沒有吭聲。
沒過多久葉西洲的呼吸聲就變得均勻起來,白尚動了動,葉西洲仍沒反應。
他終於鬆了口氣。
但他卻怎麼也睡不著!
身邊躺著一個人他本就緊張,再加上這個人還是葉西洲!
他已經多久沒有和葉西洲躺在一張床上過了?
或者說,他們從未像今天這樣,躺在一張床上認真的純睡覺過。
曾經……他們確實也會上床,但他們每次上床的目的都十分明確,從無多餘廢話。
一想到種種過往,白尚便開始渾身燥熱,往事不斷回憶,還有……被葉西洲掌控於手的那種無措與驚慌。
他們第一次親密接觸時的場景,如夢境在他腦海中回放。
他們初次相遇,是在眼科。當時葉西洲的夜盲症越來越嚴重,而他在問診過程中不小心發生摩擦,他一不小心按斷了他的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