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齊齊不是王齊(一)
今天我結婚。
這大喜的日子,雖然我沒有像想象中那麼興高采烈,可瞅著我爸媽樂嗬得都合不攏嘴了,我的心情當然也是好的。
新娘條順盤子靚,工作能力也很強,條件非常出眾,和我在同個係統工作,也是外地人,特別自立,不愛粘人,我‘挺’喜歡這種類型的,我爸媽也都喜歡她,就連我兩個弟弟也都對她讚不絕口。
我叫王齊,出生在齊齊哈爾,我爸偷懶,給我起名叫王齊齊,幸好給我辦戶口登記的人更偷懶,不然這輩子都可能因為個名字抬不起頭來。
我有倆弟弟,大的比我小四歲,在錦州出生,我爸就給他起名叫王錦,也算是沿襲了我們家的起名慣例;小的叫王超,比我小十歲,他是超生的。
婚禮是個特別麻煩的事兒,從早上五六點鍾一直折騰整整一上午,還不能冷著臉,得逮誰對誰笑,我這輩子都還沒笑過這麼久。
好不容易婚禮和婚宴都結束,我被新娘的直係領導拉住,老頭兒喝得臉通紅,直衝著我訓話:“小方今天起就是你老婆了,千萬務必一定要對她好,不然我們這群娘家人可是不會放過你!”
我應承下,又給他倒了酒,認認真真碰了個杯。
不用他們說,我們王家的男人,打從我太爺爺起,我的爺爺和叔爺爺,爸爸和叔伯,就沒有一個不往死裏疼老婆的。
新娘剛才說上樓去換個衣服到‘門’口去送客人,去了半天還沒下來,我就想叫伴娘去催催,找了一圈瞧見伴娘坐在旮旯兒裏發呆,我叫她一聲:“蘇芸!”
她沒搭理我,這一上午她都一臉如喪考妣的模樣,也不知道我這新娘是圖個啥,找這麼個苦瓜臉來幹這種喜慶活兒。
我也不叫她了,換衣間就在二樓,我也知道是哪個房間,就自己上去找了,正好也能讓笑了一上午的腮幫子歇會兒。
換衣間是個套房,外間沒人,裏間關著‘門’,可能還在裏頭沒換完?要說這些‘女’人的衣服也是麻煩,結個婚這麼一會兒的事兒,她就換了三套禮服,裏三層外三層,一個人還穿不了,換套衣服就得換配套首飾,還得重新梳個別的樣式的盤頭。
可是也不對啊,伴娘蘇芸在樓底下,跟妝那小妹兒在樓道裏打電話,她自己在裏頭幹啥?
這世上雷人的事兒‘挺’多的,可要說比我爸給我起那“王齊齊”的名兒更讓我覺得晴天霹靂的,還真是不太多。
眼前這事兒,算一件。
半個多鍾頭前剛在滿場賓客麵前說了願意嫁給我的新娘子,還穿著香檳‘色’的魚尾禮服,好看得像美人魚公主一樣,她身邊還有另外一個也非常好看的‘女’人,美人成雙看著還‘挺’美,可這倆美人摟在一起親嘴兒……是幾個意思?
她倆驚慌失措的分開,我的腦子裏就隻有一個念頭:幸好幸好,我沒碰過她。
我今年二十七歲,在此之前沒談過戀愛,青‘春’期忙著練散打,後來想考名校又忙著補文化課,參加工作又忙著打拚事業,沒時間沒空間也沒‘精’力,所以從來沒跟‘女’孩子親密接觸過。和這‘女’朋友談了近一年戀愛,最親密的舉動也就是拉拉手,連她的‘胸’我都沒‘摸’過,別說親嘴兒,哪兒都沒親過。
她對這些事表現的有點冷淡,我也沒那麼急,本來想著等結了婚,有的是時間和機會,現在好了,省力氣了,就是頭頂有點綠,綠的方式還格外不同。
我覺得沒意思,轉身就走,高跟鞋的噠噠聲卻急匆匆追上來,她叫我:“王齊,你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