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曼妙兒的日常(1 / 2)

這些日子真是把曼妙兒憋死了。

她那古板師傅罰她在無望崖麵壁。

要說起來原因麼,不過是因為她把掌門的關門弟子胖揍了一頓,可那也是有原因的呀。

掌門坐下共三個弟子,最小的那個關門弟子叫向逢春。

那天曼妙兒路過練功房聽到以他為首的幾個小師弟在那說她師傅的不是,她一時氣不過,先是言語上爭論了幾句,後來幾人直接幹起仗來。

因她從小就被師傅收養,武功又是他親傳,揍幾個小師弟自是不在話下,先把那幾個小屁孩打趴下,又把向逢春吊到後院那棵前年老樹上,狠狠收拾了一番。

過程很爽利,可結果嘛——

結果很悲催。

師傅聽聞此事,先是揪著她去給向逢春還有那一眾師弟道歉。

向逢春躺在床上直哼哼。

旁邊站著被她揍了的師弟們,一見她來均是驚了驚,待看清是大長老封淵領著來的便鬆了口氣,女魔王還是有人管的。

眾人先是向封淵問了好,封淵揮揮手,沉聲道:“跪下!”

曼妙兒撲通一聲,跪的那叫一個幹脆利落。

眾人皆是一驚。

向逢春又哼了哼。

曼妙兒看著向逢春,心道,叫的跟豬一樣,委實難聽。

“你可知你錯在哪裏?”封淵問。

“知道,徒兒——徒兒不該欺負自己師門的人——”還沒等封淵說話,曼妙兒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徒兒那天聽到逢春師弟說師傅的不是,徒兒一時沒忍住就、就與師弟們爭論了幾句——結果他們以多欺少都來打我,我出於自衛才反擊的,嚶嚶嚶——”

眾人又是一驚,出於自衛?這話說得,把向逢春吊著打也是出於自衛嗎?

“你——”向逢春看她惡人先告狀,本來是躺在那兒的,噌的一聲坐起來:“你說謊!我們何時說過長老師伯的不是了——”

封淵看他起的幹淨利索,心下了然,目光掃了掃旁邊站著的幾人,口氣淡淡的:“你們怎麼說?”

站在床邊的幾人互相看了看,異口同聲道:“弟子絕不敢議論長老師伯。”

“我那天明明聽到你們說我師父趁著掌門閉關要篡位來著,男子漢敢做不敢認嗎?”曼妙兒擠了擠眼睛,眼淚嘩嘩流:“逢春師弟還攛掇其他幾位師弟去門派裏散布謠言,妙兒說的要是有一句假話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你——你——”向逢春見她發毒誓,一時不知該怎麼接話,轉念一想,那天既沒人證也沒物證,微微穩了下心神開口道:“師姐平白無故毫無證據,怎可隨意汙蔑師弟等?”

曼妙兒心裏恨得牙癢癢,這向逢春就是跟她不對盤,從他拜入掌門師叔門下就沒跟少跟她對著幹,雖然每次都是曼妙兒把他打一頓,但她也總會受罰,算起來,他兩誰也沒討到誰的便宜。

“師弟怎麼能睜著眼睛說瞎話?”曼妙兒嚶嚶的哭著:“若不是涉及師傅,妙兒怎麼可能沒事找事跟師弟打架?你們都是一夥的自然向著自己人,可憐我一個弱女子,賭咒說的話全然沒人信,嚶嚶嚶——”

“好了,”封淵皺皺眉:“別哭了。”

曼妙兒轉過身抱著封淵墨藍色的長袍:“師傅啊——妙兒都是為了您老人家啊——”

“哭什麼——為師還沒死。”封淵把她拉起來。曼妙兒哭得狠了一時沒刹住,抽抽搭搭的。

“行了,自去無望崖閉門思過吧。”封淵又轉過身:“雖是妙兒動手在先,但那天的事情孰是孰非也隻有你們幾個當事人知曉,她為何動手想必你們心中最是清楚不過了。”

說罷沉吟一聲:“但逢春你已受傷,剛才我見你說話聲音洪亮,可見妙兒打你那幾下也不過是皮外傷罷了,你看你與她這事就此作罷可好?”

向逢春對著封淵那雙洞悉一切的眸子,縮了縮腦袋:“師伯做主即可。”

“好,”封淵點點頭,又對立在床邊的幾名弟子道:“還有你們,雖然是妙兒不對,但你們也確實參與同門鬥毆,我既罰了妙兒,也不能不罰你們。我就罰你們每日晨昏砍柴挑水,去食堂幫忙打下手如何?”

那幾名弟子麵露苦瓜色,每日習武已經很苦了,閑暇之餘砍柴挑水也就罷了,食堂的五師叔做人最是嚴謹,在他手底下幹活怕是要累死。但封淵是大長老,目前掌門閉關,隻他一人獨大,而他向來也是說一不二的性子,忤逆他尤其沒有好果子吃。

幾人麵麵相覷,封淵又問了聲“如何?”他們聽出那語調裏似有不耐煩,幾人抖了抖,領了命,還按規矩謝了禮。

封淵很是滿意,又對向逢春說:“師侄好生休息,你放心,待掌門師弟一出關,我必定雙手奉還師門管理權限,定不會讓師侄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