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徐婉沁交好的貴女上前兩步站在她身側,低聲與徐婉沁說道:“你家老太君和你二娘,真的虐待你七妹妹了?”

這貴女名叫虞晚喬,乃是宣陽侯獨女,親姑母是當今太後,向來都是眾人巴結交好的對象。偏她性子孤傲,又以才女自詡,所以隻喜歡和同樣有才氣的徐婉沁交好。

徐婉沁正震驚的看著一瘸一拐的徐歲寧,忽聽到身邊的聲音猛地嚇了一跳,回過神後看著身旁的虞晚喬,低聲說道:“哪能呢!不過是祖母和二嬸覺著七妹妹的規矩不好,花重金給請了位教養嬤嬤。”

說著,她偷偷看了眼正憋著怒氣的徐婉清,壓低聲音說道:“許是七妹妹頑劣,教養嬤嬤沒有分寸,教訓的狠了些?”

虞晚喬兒時在太後膝下長大,自家老爹的後院也不甚安靜,所以這女人之間的伎倆她最是清楚。

看著眾人的視線都落在徐歲寧身上,她悄悄拉著徐婉沁走到一旁,悉心教導:“你啊!太單純了!你大伯、大伯母都不在家,你二娘掌家這麼多年,國公府潑天的富貴難道她不惦記?都說你七妹妹是在你祖母和二娘的手底下長大的,你瞧瞧,滿盛京的貴女,哪個像你七妹妹似的,都快及笄了,連規矩都不懂呢!”

說著,她抬頭四下看看,瞧著沒人注意,繼續說道:“你二娘看著是個好的,實則不然!教壞了你七妹妹,若是哪日你大伯領兵在外出了什麼意外,到時候家產還不都是你二娘一家的。偏你和你母親,成日醉心詩書,不懂這些。我瞧著你那三堂姐也不是什麼好人,你可提防著些,別被人家賣了都不知道!”

“那...七妹妹...豈不是很可憐!”徐婉沁自然知道這些,二房四房都是一體的,打的什麼算計她哪裏不知道。可現下她還是做出一副吃驚的樣子。正要開口再說兩句,忽聽身後傳出徐婉清的聲音。

“七妹妹,剛剛在馬車中還好好的,這是怎麼了?”徐婉清知道徐歲寧是裝的,憋著滿肚子怒氣卻不得不裝作關心的樣子問道。

因著心中憋著氣,故意問了一句:“莫不是下車的時候腿腳忽然受傷了?”

這句話看似關心,實則指出徐歲寧下車前還沒什麼事情,下車後卻瘸了,不過是裝的而已。

果然,這話一出,周圍的貴女看著徐歲寧的眼神多了些鄙夷。

畢竟,從前徐歲寧的名聲便不好,為了逃過校考還裝過肚子疼,裝瘸也不是沒可能。

對於裝可憐這件事,徐歲寧上一世便在徐婉清身上領教過,可以說是學的青出於藍更勝於藍。

下一刻,徐歲寧麵色一變,害怕的表情瞬間掛上臉龐,眼淚在眼圈裏不住的打轉,卻又不敢掉下來:“我...我不是!三姐姐!我隻是......太疼了!”

看著一眾貴女探究的視線,她連忙推開阿杳,不住的擺手,慌亂到口無遮攔:“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瘸著走路,我...我...都是我不懂事,才被祖母和二嬸罰跪祠堂五日的,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高門貴女,或多或少都見識過些後院的手段,現下瞧著徐歲寧一副害怕無助的樣子,心中大多有了計較,原本因著徐婉清父親升官,想上前結交的貴女默默後退兩步。

看來外麵的傳聞,多少有五六分真。

“你胡說!”徐婉清自然也注意到身旁這些貴女的目光變化,一時有些著急,她和母親辛辛苦苦打出來的名聲,可不能叫這小賤人三言兩語就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