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卓氏臉色陰沉,張氏幹脆也不裝了,甩了甩帕子,冷聲道:“大嫂,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我們還會害寧姐兒不成?”

她冷哼一聲:“這麼些年,大嫂跟著大哥在任上享福,隻留寧姐兒一個人在府中孤苦伶仃,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將寧姐兒拉扯大,難道我還會害我親手養大的姑娘?”

說著,張氏斜睨卓氏一眼:“大嫂如今一回來便對我發難,別是對我有什麼不滿不成?”

卓氏麵色不變,隻冷冷看著她:“二弟妹好一張能言善辯的嘴。將寧姐兒留在府中實屬無奈,是我等對不起寧姐兒,倒不用你來提醒。”

卓氏慢慢走到一張椅子前坐下:“既然二弟妹說疼寧姐兒,我倒是要問問了,怎麼從前回來寧姐兒都是纏著二弟妹,怎麼偏這一次,寧姐兒似乎對二弟妹疏離的很啊?”

張氏一愣,隨即鎮定說道:“寧姐兒及笄了,如今是大姑娘了,自然不能再似從前那般黏人!這些日子我都是這般教導寧姐兒的,大嫂不曾教養過寧姐兒,自然也不了解寧姐兒的性子。”

這話倒是堵的卓氏啞口無言。

她從不曾教養過徐歲寧,雖然她不是那等小氣的繼母,但這些年隨著定國公鎮守邊關,確實對徐歲寧多有疏忽和虧欠。

“長輩說話,歲晏一個小輩原本不該插嘴!隻是……事關姐姐中毒,現下是不是該審問審問阿秋!”徐歲宴見自己母親的氣焰漸漸被張氏壓了下去,不由得開口說道。

“對!”原本因著張氏的陷入自責情緒中的徐霽林立刻拍了下手邊的桌子,大嗓門喊道:“啊晏說的是,我對阿寧的虧欠自然或會彌補回來,但是今日下毒之事必然要搞清楚!”

“來人,將那婢女押過來,本帥親自審問!”

話落,徐霽林大喇喇的坐在卓氏身旁的椅子上。

徐霽林身後的兩個衛兵立刻上前,無視原本壓著阿秋的婆子,左右提著阿秋的胳膊,壓著阿秋跪在徐霽林身前。

徐霽林每年回府一次,對阿秋有些印象,他目光沉沉的盯著阿秋片刻,沉聲開口:“你是跟在阿寧身旁的婢女,本帥還有些印象。”

“是!是!”對這位兵馬大元帥,阿秋是從骨子裏就有的恐懼。

畢竟他是久經沙場之人,不似常年久居盛京的幾個老爺一身文氣,倒是滿身殺氣,一個眼神便能嚇得她渾身發抖。

徐霽林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那你給本帥說說,你是怎麼知道阿寧的酒中有毒的?”

“這……”阿秋低著頭渾身發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是聽了徐歲寧的話今日才站出來的,可徐歲寧跟她說的是四房夫人下毒,她想著四房與二房隻是表麵和諧,二房張氏其實一直瞧不上四房的李氏。

她原本想著,隻要她站出來指出酒中有毒之事,七小姐再指認酒是四房李氏準備的,倒是她不僅能得救,還能讓張氏看到她是有用的。

誰知,徐歲寧竟說酒是張氏準備的。

她這才知曉自己大約是上了徐歲寧的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