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

卓氏走到徐歲寧身前,側身將她擋在身後,抬頭直視淑嬪的目光,語氣嚴肅的問道:“淑嬪娘娘未免也太霸道了些,僅憑雲裳公主一人之語便要定我女兒的罪,不認罪還要動手打人,這是什麼規矩?”

淑嬪看著她,深邃的眼神藏著譏諷:“國公夫人的意思是,我女兒冤枉徐歲寧了?”

卓氏淡淡掃了一眼躲在淑嬪身後的雲裳公主,慢悠悠的說道:“僅憑雲裳公主一言就斷定是我女兒推她入水,未免也太草率了些。況且......”

卓氏頓了頓,繼續說道:“公主年歲尚小,即便是跟我家阿寧去玩,也不可能沒有乳母玩伴跟著,公主說是我家阿寧支開了乳母和玩伴,那婦倒是奇怪了,我女兒一無官職,二無品級,居然能支開公主的乳母嬤嬤們?”

卓氏視線落到一旁站著的幾個宮人,語氣陡然變冷:“難道雲裳公主的乳母和嬤嬤們都是這般不負責任,竟敢叫公主跟一個才第一次見麵的表姐單獨玩耍?”

卓氏常年上戰場,通身氣勢遠非宮中嬤嬤可比,這一眼中蘊含殺氣,早將那站著的一眾乳母嬤嬤嚇了夠嗆。

其中一個嬤嬤撲通一聲跪了下去,不住的朝著淑嬪磕頭:“娘娘,奴婢們自然不敢離公主殿下太遠,被徐小姐遣走後奴婢們隻得遠遠跟著,一直在暗中關注著徐小姐和公主殿下,否則也不會在殿下落水後第一時間將殿下救上來。”

卓氏冷笑一聲:“既然一直暗中關注,那自然是該看見了我家阿寧推公主下水,怎麼剛剛問有沒有人證的時候你們不站出來,偏叫公主一個人咬死了?”

徐歲寧從卓氏身後探出半個腦袋,笑意盈盈的盯著那說話的嬤嬤看:“便是一時走了神,也該聽見我與公主的說話聲或者爭論聲才是,難道我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將公主推進了水中?”

“而且,我剛剛聽你們議論,說我是在禦花園西麵的湖中推公主落水的。”徐歲寧視線在大殿中掃視一圈,最終落在雲裳公主身上:“可我卻是從東麵回來的,方向上也不對,可我第一次入皇宮,怎麼能在這麼大的皇宮中從禦花園的東麵神不知、鬼不覺,在不驚動任何宮女、太監的情況下跑到西麵再回來呢?”

“這......這!”那嬤嬤一時想不出什麼說辭,隻得抬頭慌亂的看著雲裳公主。

淑嬪見狀,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但此事已經鬧到這個地步,自然不能如此高高抬起,輕輕落下,否則她和公主的臉往哪放?

想到此,淑嬪笑了笑,笑意間卻暗藏鋒芒,透出冷冽之意:“既然徐小姐如此強詞奪理,不如就把禦花園東西兩麵的人都帶過來好好審問一遍,自然就知曉了。”

說著,她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徐歲寧:“自然,若是徐小姐現在說了實話,這些無辜的宮女、太監自然也就不會被徐小姐牽連,不用受這些皮肉之苦了。”

“牽連?”徐歲寧笑著反問,目光尖銳而冷清:“娘娘說笑了,這些宮女、太監可不是被臣女牽連的,而是因為雲裳公主落水一事,才被牽連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