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斯塔懷著不滿的表情審視著自己的珠寶盒。一顆閃亮的寶石接著一顆,皇帝送了她這麼多珍貴的禮物。這個盒子曾經裝得滿滿的。現在,她可以一眼看到底部了。
拉斯塔兩手按住臉頰,歎了口氣。這都是洛特斯伯爵的錯。
她當皇帝的情婦有多久了?一個多月?她名下唯一的財產就是索維舒和幾個外國貴族送給她的禮物。她聽說通常情婦會定期得到工資以維持生活,但她至今沒有得到過一分錢。現在她擁有的少量寶石也被洛特斯伯爵拿走了。
她又不能去告訴皇帝,要他給她更多。奴隸無法自己積累財富,唯一的方法是依靠主人或情人的饋贈。然而,盡管拉斯塔這些年來交往的“貴族情人”都很富有,但如果她公開要求饋贈,他們都會變得怨恨。
雖然這些貴族最初靠炫耀財富勾引拉斯塔,但他們希望拉斯塔對自己的權勢與財富保持漠不關心。這很虛偽,但拉斯塔認為皇帝也不會有什麼不同。
要是我能證明洛特斯伯爵撫養的那個嬰兒不是我的,那麼我就不必再擔心他了......
她又歎了口氣,合上珠寶盒的蓋子。
就在這時,她聽見會客室的門開了。拉斯塔迅速把珠寶盒放回原處,關上衣櫃。她剛站起身,就聽到有人敲她臥室的門。
“請進。”拉斯塔趕忙開門。“陛下!”
是索維舒。拉斯塔張開雙臂擁抱住他,把臉頰貼在他的臉上。
但索維舒沒有回抱她,反而略微推開了她。“陛下?”
他看起來不高興。拉斯塔擔心洛特斯伯爵可能跟他說了不該說的話。她的心沉入肚子裏。
“拉斯塔,我想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拉斯塔盡力掩飾自己的焦慮,一邊維持甜美的微笑。
“關於那枚戒指。”
“戒指......?”她裝作一無所知。
“鑲著紅星寶石那枚。”
拉斯塔僵住了。
“你告訴我你給了一個女仆?”
“您為何突然問我這個......”拉斯塔的胸口發緊。
“我隻是好奇。”
她的心砰砰直跳。她審視索維舒的表情。他看上去不生氣,但也沒有笑。她本以為這件事已經解決了。他為何問起那個女仆?難道他知道我把戒指給了伯爵?也許他隻是想從女仆那裏把戒指要回來。
不管怎樣,這對拉斯塔都不是好事。如果他已經發現了她的謊言,這是她最後一次坦白的機會。另一方麵,如果他隻是想找到那個女仆......不過不可能。如果他去尋找女仆,真相遲早會揭露。拉斯塔認為現在透露部分真相會更好。
“嗯......”她潤了潤嘴唇,“其實,我不僅給了女仆戒指,陛下。”
索維舒眯起眼睛。“你是說你還給了其他人?”
“對,兩個人。一個是女仆......另一個是洛特斯伯爵。”
索維舒皺起了眉頭。看到這一幕,拉斯塔意識到自己做出了正確的決定。盡管她不知道他是怎麼發現的,但她確信索維舒早就知道伯爵與這枚戒指有關。
拉斯塔不安地絞著雙手。“那些戒指看起來都非常相似......說實話,我甚至不確定給了誰哪一枚。”
“那麼你為什麼告訴我是給女仆的?”他問道。
“嗯......我擔心如果告訴陛下我把它給了洛特斯伯爵,會讓陛下生氣。”
“你說對了,我很生氣。”索維舒的表情扭曲了。
拉斯塔趕忙擁抱住他。“對不起,陛下。我隻是對他說謊保護我很感激。我想報答他。”
索維舒僵住了。“他沒為保護你說謊。他隻是為自己的話負責。”
“真的嗎?”
“是的。你不需要感謝他。”索維舒的語氣很冷。他懷疑地瞥了她一眼,“你真的是因為感激才給他戒指的嗎?他沒有勒索你吧?”
“啊,沒有。他怎麼會勒索我呢?”
索維舒盯著她看。
“他已經告訴別人我是奴隸了。我發誓不是那樣的,陛下。”她恨不得直接告訴他真相。她討厭這樣。然而她除了對索維舒說謊別無選擇。如果她提到伯爵威脅她,遲早有一天索維舒會訓斥或懲罰他。然後那個卑鄙的男人會試圖連累拉斯塔,聲稱她有他的孩子。
“我相信你說的,但是......”索維舒輕輕撫摸拉斯塔的臉頰,“如果他在勒索你,不要再給他任何東西。直接告訴我。明白嗎?”
拉斯塔點點頭。“我會的。”
但這對索維舒來說還不夠。“這是命令,拉斯塔。事實上,我認為從現在起,我每天都應該來看看你。”
“什麼?!”
“等你的工資下來後,蘭特男爵會負責管理你的財務。在你自己能管理之前——並且在洛特斯伯爵不再糾纏你之前——你需要有人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