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湘一陣惱怒,回去定要向喬複生問清這個莫名其妙的臭男人。
場中氣氛突然變得凝重,轉身看去,入口的小道上,一群麵無表情的灰袍人緩緩走進;雙手抱於胸前,握著黑布包裹的長條形物事。那小女孩一家三口正準備出去,被這些人一擋,便側身相讓。誰料寒光一閃,血光迸現,出刀之人順勢飛起一腳;血泊中的小女孩瘦弱的身子高高拋起,轉眼間就跌落深澗。沒容小女孩父母反應過來,黑布碎片紛飛中,兩道寒光再次劃過眼簾;兩顆頭顱高高飛起,噴血的屍身保持著死前的姿勢,還向前邁了一步,才無力地倒下。“啊——”!這時才有反應過來的遊人發出驚呼。入口已被這二十多人堵住,望海石上驚恐的人群如無頭蒼蠅般亂竄,可這三麵絕壁這地卻是插翅難飛。
大寶、小寶緊靠著臉色蒼白的程湘。突如其來的血腥變故也讓他們三人發懵,腦子裏一片空白,好半晌才略微清醒,知道不是在做夢。當先殺了小女孩的灰袍人一把扯下身上的灰袍,擦拭著長刀上的鮮血,在眾人的簇擁之下,向神秘男子那群人逼近。八個護衛已經腰刀出鞘,緊緊護衛著。看清這人裝束後,神秘男子似乎有些吃驚,又有些憤怒,大聲對這首領吼了幾句,卻不是大宋的語言。這二十幾人陸續都扯下了外罩的灰袍,拔出了黑布包裹的長刀。是日本人,倭寇?熟悉的裝束讓程湘心裏一驚。那首領一陣獰笑,“趙和,想沒到你主公竟是一位公爵,今日用大宋的一位公爵的頭顱來祭奠我主公,想來我主公也能瞑目了。”他卻是用的宋人語言。那儒雅青年此刻也認出了這人,憤怒道:“井上足義,你這恩將仇報的蠻夷之人。”
首領井上輕蔑地哼了一聲,不再多言,揮手示意。當先幾人便揮刀殺了過去;另有幾人分開向周圍程湘等留在望海石上的十來個百姓撲了上去。驚叫哭喊聲中,毫無還手之力的普通百姓全倒在了血泊中。
大寶和小寶雖從小習武,可手上連半塊鐵片也沒有,兩人合鬥一個武士,卻仍是險象環生。看到鮮血淋漓的長刀向自己逼近,程湘打起精神,使勁回想著學過的武術,嚴陣以待。那武術漫不經心的一刀劈出,對付一個弱女子似乎不需用甚力道;程湘心中一喜,意念到處,氣隨意走,側身讓過,右拳狠狠向他麵門擊去。那武士撲了個空,似乎就要跌倒,眼看拳頭就要轟上腦袋,轉頭看向程湘的眼中卻露出殘忍的一抹微笑;手上的長刀飛快轉向,順勢扭身向後一帶,就要把程湘攔腰劈成兩段。“個死賤人騙我!”程湘怒罵連連,心念急轉,奮力向後躍起,屁股著地,再向後滾了兩圈,這才感覺左手一陣劇痛,手臂上一道十多厘米長的口子深可見骨,噴湧的鮮血把紫色的衣衫染成了一片黒紫。
那武士也沒料到她反應如此迅速,居然躲過了這必殺的一刀。被懷中硬物勒得肋骨一痛,程湘暗罵自己,飛快伸手入懷,掏出手槍,打開保險,抬手指向正提刀靠近欲補上一刀的武士。黑洞洞的槍口,那武士愣了一下,似乎想著市是不是該避開,‘砰——’,那武士悶哼一聲,飛身向後跌倒,胸口一片血糊;手槍巨大的威力洞穿了他整個身體,再次擊中路口處一名武士的大腿,痛得那人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抱著血肉翻飛的大腿直叫。再不遲疑,槍口轉向,‘砰——’又是一槍,間不容發之間,子彈穿過大寶、小寶的空隙,削去了戲耍二人的武士的半邊腦袋,白花花的腦髓混著血水,噴灑一地,程湘一陣反胃,哇一聲就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