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血?”許子期感覺自己要惡心吐了。
“是的。”他用紙巾仔細擦完她的頭發,才去擦自己的手指。
但血幹的很快,已經在他手指上凝固了,擦不掉。
“焯,這從電梯頂上掉下來的?”許子期暗罵了一句。
“應該是。可能有什麼東西在電梯天花板上,我們沒注意。
不過還好,血不是很多,就幾滴而已。”
他們確實沒注意,上了電梯以後就有一團紅色的東西趴在他們頭頂,。
等他們下了電梯,那團滴著血的紅色東西也慢慢爬走了。
把紙巾扔進垃圾桶裏,他有點潔癖,手上的殘留物讓他心裏很不舒服。
於是拉著她進了走廊盡頭的洗手間。
把手洗淨以後,用紙巾沾著水,慢慢給她擦凝固在發絲間的那點殘留的血。
“好奇怪,你嗅覺這麼靈敏,在電梯裏怎麼沒聞到有奇怪的東西啊?”許子期因為頭發的事,心裏有點煩躁。
呂傅成上前安慰,他歎口氣,也覺得有些不對勁,自己在電梯裏確實沒聞到髒東西的臭味。
他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可能那東西沒惡意,或者收斂了自己的氣息。如果是能收斂氣息的東西,應該不好對付。”
“我不管它是什麼,敢這麼惡心我,那就滅了吧。”許子期冷了臉色。
“都聽你的。”明明看起來比許子期大不了多少,他卻笑的一臉寵溺。
“走,踢館去。”許子期踢開衛生間的門,挨個在門牌上戴紅的名字。
“在這裏,”她衝他招招手。
門都沒敲,她一腳把門踹開了。
裏麵坐著一個戴眼鏡的中年女人,見她這樣沒敲門就闖了進來,沒好氣的瞪她一眼。
“你是人是鬼!”醫生還沒開口,她倒先問上了。
身後的呂傅成聽她這麼問,嘴角抿起了一朵笑。
戴紅臉更黑了,“你這樣沒禮貌的精神小妹我見得多了。成年了嗎?”
我?精神小妹?許子期手指頭指著自己的臉,轉頭看向呂傅成。
呂傅成安撫她,“你是美少女。”
心滿意足的回過頭,許子期對醫生說:“未成年,而且我,可能懷孕了。”她嘴角也噙著笑意。
戴紅眉頭一皺,看著許子期,又看看身後的呂傅成,默認是他搞大肚子。
她臉色突然沉了下去,厲聲喝道,“看你長的也白白淨淨人模人樣的,不知道怎麼做避孕措施嗎?懷了孕你能替她流還是能替她生?”
她又對著許子期冷聲道:“吃苦受罪的都是女孩子,你們怎麼就不懂怎麼保護自己?你還沒成年!”
看著她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許子期愣了。
她想過一萬種對線的方式,唯獨沒想過這種,戴紅看似凶狠但實則關心的方式。
“我們?除了我還有誰?”許子期捕捉到了關鍵詞。
戴紅鏡片後的眼神看不真切,她沉默了一瞬,拿起桌上的本子,“姓名,年齡,末次月經,之前做過b超沒?”
她沒回答,許子期也沒追著問。簡單記錄了一些東西後,戴紅拿著處方簽讓她先去做個陰超。
他倆出門的時候,戴紅突然開口。
“如果真有了,孩子一個半月內就去藥房直接拿藥做藥流,如果怕疼,就去手術室做無痛吧。你這未成年,我們立不了檔案,不用再回我這開單子了。你也別聽其他人說的任何話,盡快處理,別等肚子大了就更麻煩了。”
許子期回頭,眼神探究。
戴紅擺擺手,示意他們走,也沒再開口。
出了醫生辦公室,走廊裏,許子期就揪著呂傅成竊竊私語。
“聞出來了嗎?啥也沒有對不對。”
呂傅成點頭,“正常人,人肉味兒。”
許子期笑著說:“這事真奇怪,前台放個不是人的,醫生卻幹幹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