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慢慢流逝,邀月在移花宮閉關不出,朝堂先是恐慌,但很快慢慢便穩定下來。對於圍剿失敗的事情,不是沒有頭鐵的武人建議,再起大軍征伐,卻都被一些文官噴了回去。
軍隊維係國家安穩,護衛彈壓地方,駐守邊疆,能抽調的數量都是定好的。先前的大軍,便是在經過朝堂研究後,在不會動搖邊防和地方的情況下,所能派出的數量的三分之一。便是將剩下的三分之二派出,難道便能將那個妖女一舉擒拿嗎?況且大軍開拔,可不光是軍隊本身,隨軍的徭役民夫,需要調撥的糧草,人吃馬嚼的,根本就是在燒錢!
武人的建議被噴回去毫不意外,畢竟也是大宋的保留節目。但是噴完武官之後,他們也得麵臨一個現實的問題,那便是怎麼應對邀月宮主本人!
麵對一個心硬、武功高到無法可製的女人,有什麼具體的應對辦法?目前可以排除的有:起大軍圍剿,抓人質威脅……。
俗話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朝堂袞袞諸公,雖然在軍事上基本都是十竅通了九竅——一竅不通,但是在借力打力和勢力製衡上麵,那是一個個專業九段的選手。他們很快想到了一個主意,邀月強大的地方在於何處——武功,在萬軍中取上將首級的武功,才是朝廷拿那個女魔頭沒辦法的根本。
既然如此,那就以武功對武功!
這次朝堂學乖了,得出了方法之後,便遣人秘密出行,依次拜訪了丐幫、少林、慕容家、五台山清涼寺、山東單家、山西方家家、江西杜家、黃山玄機觀,甚至便是遠在南方大理的天龍寺和段家,都秘密傳遞了信息。
意外而又不意外的,閉關中的邀月被宮中人喚醒,言說繡玉穀外來了一大幫子江湖人,打著鏟妖除魔的旗號,一路打了過來。按照邀月閉關之前留下的吩咐,一旦有人來犯,能敵則敵,不能敵則退守宮中,並將她喚醒。
一行近百人,三教九流都有,浩浩蕩蕩地自繡玉穀外闖進來,領頭的乃是個年約二十五六的青年與一個中年大和尚。走到穀口,青年揚聲朝著穀內傳音,“邀月宮主可在,在下慕容博領江湖各路好漢,前來拜會!”
“你說你叫什麼?”一道白色身影自穀內掠至,邀月靜靜地問那個站在人群最前的青年。
青年見了邀月的輕功,心裏一凜,但還是風度翩翩,對著邀月抱拳,“在下慕容博,見過邀月宮主。”
慕容博?慕容複?邀月看向人群中的一個和尚,其年紀輕輕,已經身穿紅色袈裟,說明其在佛法的修為已經能推陳出新,能被稱為大師,“那麼你這和尚便是玄慈了?”
“阿彌陀佛!”和尚低喧一聲佛號,“貧僧玄苦,玄慈乃是貧僧師兄。”
邀月對於江湖上的事情倒是沒有特別留意,否則便能知道,當今少林寺的方丈法號靈門,弟子便是玄慈、玄悲、玄苦、玄難這些玄字輩和尚。
“你們今天都是來除魔的,”邀月微微抬起下巴,“想必我就是這個要被除的魔頭吧!”
“你這女魔頭,濫殺無辜,早該遭了報應,”一個提著一把彎鉤的中年漢子走出來,衝著邀月指指點點,“今天,不過是上天借眾位英雄好漢的手,將你了結罷了!”
“小心!”慕容博和玄慈一前一後同時大喊一聲。
一個白色的身影一陣風一樣刮過,邀月的身影出現在另一個方向,而那漢子手中的彎鉤,不知何時已經插在他自己的喉嚨裏,發出“嗬嗬”的聲音,然後倒了下去。
“宮主未免太過辣手了!”玄苦平和的臉上出現了怒容。
“你們這些人真有意思,”邀月雙手提起,真氣緩緩加速運行,“打著斬妖除魔的口號來殺我,被我殺了卻又指責我。我既然是魔頭,那麼殺人當然是理所應當的。”
話音落下,整個人已經突入人群中,掌風一掃,幾多人飛出去,慘叫著沒了聲息。玄苦和慕容博還有丐幫的一位長老,連忙招呼眾人一同出手,可邀月的身形在人群中左衝右閃,所到之處,殘肢斷臂橫飛。
玄苦進身到邀月身後,一招大悲掌拍出,勁風席卷,吹動邀月的身形。邀月沒回頭,手掌回切,大悲掌便被帶了一個方向,正中慕容博自另一邊打來的掌法。慕容博身形一轉,雙掌橫掃,卻帶著玄苦一起,兩人同時打向邀月的前胸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