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的動作極快。
霍娉婷打完電話才五分鍾，他的保時捷就穩穩當當地停到小區門口。霍娉婷挽著沈夢尋下樓的時候，心裏偷偷懷疑：凡界不能妄用法術，他不用是用法術過來的吧？
為了跟霍娉婷說話，沈夢尋預先把炭球打發出去。它也沒跑遠，就在樓下閑溜達。看到古言出現，它嚇得直接躲到陰影裏，見了沈夢尋哧溜竄過去，躲到她雪白的腳踝後，腦袋都不敢冒。
霍娉婷扳指頭數數它的年歲，想到它比爺爺輩的人物都還老得多，再一對比眼前的幼稚舉動，頓時眼角直抽抽。
古言的眼裏隻有霍娉婷，體貼地拉開車門，靜靜等著她。一雙明亮的眸子裏，滿滿映著她的身影，看得霍娉婷心頭直跳——
這個男人，是她的。
臨上車的時候，沈夢尋清清淡淡地開口：“什麼時候反悔了，我這裏隨時歡迎你。”
霍娉婷返身給她一個擁抱，心裏感動，嘴上故意逗她：“知道了，謝謝沈祖奶奶。”
沈夢尋幹脆地扔給她一記大白眼，拋開優雅的形象，沒好氣地罵她：“趕緊給我滾。”
霍娉婷笑嘻嘻地鬆手，轉身走向古言。她笑容明媚，哪怕跟沈夢尋聊了許多，做過幾次噩夢，神色間仍然沒有沾染一絲陰霾。她知道沈夢尋說的“反悔”，不止是前世的過往，還有眼前的男人。可是，她仍然決意走下去，用她孤注一擲的勇氣。
車子平穩地滑行出去，徐徐離開。
霍娉婷從倒車鏡裏望回去，見炭球蹭著沈夢尋的褲管撒嬌，撲哧樂了。
古言朝她望過來，露出疑惑的表情：“什麼事這麼高興？”
霍娉婷搖頭：“沈夢尋剛教我，識妖要辨真身。”
古言揚揚眉，示意沒明白：辨真身有什麼好笑的？
霍娉婷想著從前的相處，語氣裏有種時過境遷的感慨：“我認識她這麼多年，從來都沒過，她居然是貓妖。”五百年的道行，早在人間磨煉到百毒不侵了，難怪她不管遇到什麼事，都是是一副遊刃有餘、不急不緩的模樣。
當初景沫藍未到H市的時候，她還慫恿霍娉婷學法術呢。以景沫藍的火爆脾氣，見了妖物都沒好臉色，她居然放心讓霍娉婷跟著景沫藍，就不怕被景沫藍影響了姐妹情誼？
虧得霍娉婷最近見識和膽量都在長進，經過提示後，再聯係到她平時懶散的性子、喜歡吃魚、身邊還跟著黑貓炭球，終於猜出她的身份。否則，就憑她遲鈍的神經，想等她主動發現，真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古言寵溺地笑笑，語氣分外溫和：“不知道也沒關係的，你有我就夠了。”
霍娉婷偏過頭，看到他俊美的側臉，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原本以為，這幾天扔下古言，回來他肯定要大大鬧一場脾氣，沒想到意外地溫柔，而且——前所未有地迷人。
她揉揉發燙的臉頰，趕緊移開視線。為了掩飾自己瞬間的失神，她開玩笑地打起哈哈：“沈夢尋還說，妖就算化了人形，通常還會保留從前的愛好習慣。作為獎勵，一會兒帶你去吃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