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如鬼魅一般的聲音,沈如霜的身子下意識打了個哆嗦,人也徹底清醒。

這個活閻王是什麼時候來的?她這麼一點也沒有察覺。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沈如霜捏了捏自己的手指,緩緩地掀開了床幔,麵上維持著淡定,聲音冷淡如冰。

“王爺深更半夜來此,可有何事?”

蕭墨漓嘴角噙著笑,並沒有著急開口,而是朝旁邊的座位揚了揚下巴,示意沈如霜先坐。

死死的捏了捏衣角,察覺到男人身上往外散發出來的駭人氣勢,沈如霜一步步的朝前走進,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然後點燃了桌上的蠟燭。

屋子終於重新亮堂了起來。

她的視線在屋裏轉了一圈,眉頭微皺,冷聲詢問,“王爺,你把春枝怎麼樣了?”

蕭墨漓不屑地冷嗤一聲,“本王沒對她做什麼,隻是讓她今天晚上睡得更沉了一些,放心,她明日會按時醒來。”

聽到這話,沈如霜心中才稍微的鬆了一口氣。

緩緩抬頭,看向了蕭墨漓那張五官立體且深邃的臉,她心中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王爺,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實在不妥。”

蕭墨漓骨節分明的手指接著茶盞,在手裏輕輕的轉了轉,聽到沈如霜這話,噗嗤笑出了聲。

“孤男寡女,共處也是不妥?”

他眼底的笑意帶著玩弄,讓沈如霜全身不適。

“沈小姐怕是忘了,你和本王之前到底是多麼不妥的。”

他說的,是那天晚上的事。

提到這裏,沈如霜小臉上的神色驟變,麵色一寸寸地沉了下來。

她看著蕭墨漓的眼神更加不善,聲音更冷了幾分。

“王爺,你若是開這樣的玩笑就沒有意思了。你我二人都知道,那天晚上隻不過是一個意外。”

“我今日身子有些不適,沒有時間繼續招待王爺,王爺還是有什麼話盡快說,盡快離開的好。”

蕭墨漓聽到沈如霜趕人的話,也沒有生氣,她那雙犀利的眸子,不由自主落在了沈如霜的小腹處。

這讓沈如霜的一顆心下意識的一節,握著茶盞的手,跟著抖了抖。

他知道了?

沈如霜心裏一片慌亂,但臉上的表情卻強裝淡定,沒讓自己露出絲毫破綻。

蕭墨漓嗤笑一聲,嘴角的弧度越來越盛。

但他並沒有主動開口。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的敲擊在桌麵上,發出咚咚咚的響聲。

“沈小姐就沒有什麼想和本王說的嗎?”

沈如霜心裏一個咯噔,麵上神色越發難看。

勉強扯出一抹笑容,她強裝淡定一字一句道:“王爺,該說的那天在賭場,我已經和王爺說的很清楚了。”

“王爺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為什麼偏偏要糾纏我一個有婦之夫?我和王爺的那一晚也隻不過是意外,事情竟然過去了,那就讓他過去吧。王爺又何必一直放在心上?”

蕭墨漓被沈如霜這番話給氣笑了。

但他眼神裏的冷意,卻沒有散去。

啪的一聲,手中的茶盞重重的放在了桌上,蕭墨漓聲音冷如鬼魅,眼神犀利,帶著一股壓迫人心的氣勢。

“的確,本王想要什麼樣的女人都有,這全天下的女人,就沒有本王得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