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枝就站在旁邊,賬本上的漏洞一目了然,她隻不過是隨意的掃了一眼,就看出了問題所在。

沈如霜麵上神色越來越沉,一雙眉頭緊緊皺著,臉色黑沉如墨。

這時,外麵突然傳來了吵吵聲。

陳掌櫃看著眼前的幾個賴皮狗,麵色陰沉,“這鋪子一直都是將軍府的,是小姐的嫁妝,什麼時候成顧家的了?”

“剛才進來的那一位,才是這鋪子真正的東家。”

對麵幾個尖嘴猴腮的夥計,不屑的冷笑兩聲,聲音極其囂張,“將軍府的大小姐既然嫁進了顧家,那就是顧家的人,嫁妝自然也不例外。這鋪子現在是顧家人說了算。”

沈如霜小臉上的神色越發陰沉,雙手緊緊的握了握拳,沉著一雙眸子,站起了身,抬腳但不朝外走去。

從後麵休息室走出,看到幾個爭論不休的人,她眼裏閃過一抹冷意,拔高的聲音,“陳掌櫃,你過來一下。”

陳掌櫃聽到沈如霜的話,狠狠的瞪了幾個人一眼,轉身湊到沈如霜跟前,恭敬的開口:“小姐,您還有什麼交代?”

啪的一聲,沈如霜將手裏的賬本摔在了桌上,伸手指了指其中一個賬冊,“你給我解釋解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掌櫃一看,臉上的神色變得惶恐,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小姐,小的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小的每日早晨來鋪子,都要先盤貨,可每次盤貨都會發現,少那麼一兩盒胭脂水粉。”

“之前顧小姐來時,小的反映過這個問題,可顧小姐並沒有放在心上。後麵貨物缺失的情況,就越來越嚴重了。”

沈如霜聽到這番話,那雙深邃漆黑的眸子緩緩眯起,眼底閃過了一抹惱意。

這件事並不能怪在陳掌櫃身上,是她之前對於這幾家鋪子不管不問,才造成了如今的結果。

是她之前糊塗,把所有的重心,所有的精力全部都放在了顧家人身上,真是愚蠢至極。

長長的輸出了一口氣,沈如霜眉頭冷凝著,緩聲開口,“好了,你一起來吧。”

“賬本上,每天都有一批貨物莫名其妙的缺失,這其中必有問題。既然陳掌櫃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那你們幾個說說,這到底是為何?”

沈如霜說完,淩厲的視線掃向了那三個夥計。

這三個夥計低垂著腦袋,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著,明顯的心虛。

心虛是心虛,但臉皮卻一個比一個厚。

“你說什麼呢?我們怎麼可能知道。說不定是鋪子晚上遭了賊。”

“沒錯,指定是遭了賊,被偷了那也隻能認啞巴虧。”

沈如霜一雙犀利如刃的眸子緊緊盯著幾人,見他們不說實話,耐心漸漸喪失。

她緩緩站起身來,聲音不緊不慢,但卻莫名帶著一股威壓感。

“陳掌櫃,既然你們都不清楚,那這件事就報官吧,讓官服的人來查。我剛才已經算過,最近這段時間丟失的胭脂水粉,加起來已經超過了百兩,這個數額足以判重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