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嫣涼涼地瞅了蘇婉一眼，道：“原來是你。”
轉身尋了方光滑的石頭坐下，身上的斑駁血痕被李向北的披風掩蓋，倒未顯得過分狼狽。
“這麼多年沒見，沒想到姐姐還認得我。”蘇婉並不如她的名字那般溫柔婉約，相反，她豔麗張揚，姿態高傲。
蘇嫣輕哂，道：“你大老遠跑這兒來，是來接我回家？”
“姐姐說對了一半，我大老遠趕過來，自然是來接姐姐……的屍體回家。隻要你死了，嫁給五皇子之人，就隻能是我了！”話音一變，一聲令下，“給我殺了她！”
四麵八方的箭矢破空而來，隻可惜，蘇嫣連一個眼神也欠奉。
李向北等人緊緊護在她周圍，箭矢根本來不及近她的身，就被挑落。
以蘇嫣為中心，方圓一丈以內，箭矢掉落一地。
蘇婉心裏一緊，伸手奪過身旁黑衣人的弓箭，三箭齊發，射向蘇嫣。
“不愧是蘇老將軍的孫女，倒是有點本事。”蘇嫣輕歎，隻可惜，你不該招惹蘇嫣。
李向北順手抓起手邊飛來的箭擲出，三支箭矢應聲而落，蘇婉亦是手臂一麻，弓箭落地。
“向北，動作快點。”此地不宜久留，還是速戰速決的好。
“好。”射來的箭矢紛紛原路射回。
“啊……”
一片哀嚎之聲後，周圍重新安靜下來。
蘇婉瞪大眼睛，滿臉不敢置信，這就是所謂的玄京城裏最厲害的高手？沒想到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她扭頭看向蘇嫣，眼底憤恨之意更甚：“蘇嫣，我要殺了你！！！”
竟是不管不顧地親自衝殺過來。
蘇嫣紋絲不動，看她的眼神竟還有著一絲憐憫。
果然，還未近身，就被李向北一腳踹回。
好巧不巧，正好落在了一堆頗為新鮮的牛糞上。
嬌軀砸下，嘩啦四濺，落得她滿身滿臉。
“啊！！！！！”
刺耳的驚叫聲響起，音量之大，似已突破人嗓子所能達到的極限。
蘇嫣伸出纖纖細指堵住耳朵，悠悠然道：“原來‘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竟是這個意思。”
仍在驚叫的蘇婉自然沒聽到蘇嫣的話，手忙腳亂爬起來的時候不小心踩到裙擺，又好巧不巧的正臉砸下去，正好堵住了她的驚叫聲。
嘴巴被塞滿了，蘇婉連哭都不敢大聲哭，隻能手腳並用，遠離穢物中心，眼淚吧嗒吧嗒不住地往下掉，花了一臉。
月光下，她這模樣格外滲人，與先前高傲張揚豔麗的樣子截然不同。
“向北，去幫幫她。”蘇嫣一根纖指捂著鼻子，一邊起身往後退。
這味道……確實不太好聞。
“是。”
李向北皺著眉頭走過去，蘇婉被他的臭臉嚇得直往後退。
“不想死就別動！”
蘇婉被嚇得一動不敢動。
李向北尋了根樹棍，嫌棄地挑起她的腰帶，飛快地將她扔進一旁盛著破碎月光的小池塘。
“啊！！！！”又是一陣驚叫聲傳來。
原本在池塘裏好眠的野鴨們，被嚇得爭先恐後地往岸上爬，“嘎嘎嘎”聲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