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極快的飛馳在道路中央,半柱香後穩穩的停在了永安侯府門外。
這一路上夏檀兒仿佛夢回當年在急診室輪轉的時候坐在救護車生死時速的場景,她突然覺著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小小姐,到永安侯府了。”
“下車。”
“小小姐,請。”
夏檀兒由來福扶著下了馬車,可回頭一看蕭泱棣竟然沒有跟著下來。
她同來福對視一眼,示意來福進府稟報一聲,隨後撩起了車簾。
蕭泱棣一路上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夏檀兒以為他是擔心自己的娘親所以才緊張成這樣子,可這會又沒有急衝衝的跟著下馬車反而是孤零零的坐在角落裏,一臉擔憂的盯著一處看。
饒是夏檀兒沒有見過多少孩子,可她也看得出來蕭泱棣這是害怕了。
“怎麼了,坐在那不下來,沒有你我可進不去永安侯府。”
夏檀兒不喜歡大張旗鼓,更不想用陸家的名義以免在外人那落了口實,以為陸家這是在故意施恩惠。
可即便她這麼說了,蕭泱棣卻還是坐在那一動不動,甚至依稀瞧著有些瑟瑟發抖。夏檀兒見狀再次上了馬車坐在蕭泱棣的身邊。
“說你是小屁孩你還不信,男子漢越是這種時候就越要有擔當,自己的娘在裏頭性命攸關生死難料,你可不能坐在這裏當縮頭烏龜。”
聽到夏檀兒這沒有一絲溫柔和憐憫可言的安慰,蕭泱棣抬起頭,那張肉嘟嘟的小臉寫滿了害怕。
“你說娘要是出事了怎麼辦,我是不是以後就沒有娘了。”
眼淚滴滴滑落,和先前的紈絝樣形成巨大的對比。小屁孩就是小屁孩,還裝什麼大男人。
夏檀兒歎了一口氣,將蕭泱棣摟到了懷裏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
“你擔心你娘才這麼哭哭啼啼的我能理解,但是現在是你娘最要緊的關頭,你都能夠從這麼遠的地方跑到陸府將我請過來,說明你有自己的想法,你相信我能夠救你娘,我也相信你能夠冷靜下來,咱們一起先將眼前的難關渡了好不好,你始終要長大,要學會麵對一切的。”
夏檀兒不大會安慰人,她隻會理智的將事情給對方分析清楚。
在她看來任何帶著情緒的安慰隻會擾亂當事人麵對眼前困境時做出最正確的決斷,這也是她身為外科醫生的職業病。
麵對手術過程中出現任何可能失誤的情況,她必須依靠理智選擇最好的解決方案,因為稍有不慎,就是病人的一條性命,她賠不起。
可也正是這樣不帶一絲情緒的安慰,卻成了蕭泱棣的精神支柱,他伸出小手抹去眼角的淚水,一臉肯定的朝著夏檀兒點了點頭。
“嗯,夏姐姐說的對,眼下娘最重要,姐姐,我這就帶你進去。”
蕭泱棣忙拉著夏檀兒一起下馬車,才剛剛落地,那頭來福朝著他們兩人快步走了過來。
“小小姐可以進去了。”
夏檀兒點了點頭,
“來福,你在外頭等我。小屁孩,快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