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迷茫之後,二姐夫理了理腦後的頭發、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兒,認真地對娜姐說:“娜姐,你認真想一下,你看到的小孩兒長什麼樣?”
“大概一米一二的身高,比較瘦,臉看不清。”娜姐描述道。
“是不是穿卡其色短褲、白色短袖衫?”二姐夫所說的是“牛牛”的穿著。
“不是。我每次看到他,除了頭上的迷彩遮陽帽之外,衣服每次都不一樣。昨晚是穿著一套巴布豆的套裝。那套裝是今年夏天的商場促銷款。”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別人,或者“不是人”的衣著,女人都有著無與倫比的細致和敏感。
二姐夫又摸了摸下巴,接著問:“你自己在家的時候看到過他嗎?”
“沒有。自從第一次之後,不管白天還是晚上,我經常不自覺看那個路燈。我自己在家的時候從來沒有看見過他。”說到這裏,娜姐的臉色一下變得慘白,帶著哭腔說:“每次都是老李回來之後,他才出現!難道,他是跟著老李的?老李天天出車,會不會出事兒啊?”
“你家老李有沒有異常情況?我是說從養車開始到現在?”二姐夫很有深意的問。
娜姐聽懂了二姐夫話裏的意思,搖著頭說:“老李開車很規矩,絕對不會幹虧心事的。這十幾年,他天天按時出車、按時收車,風雨無阻,一年到頭連罰單都不超過三個。”
“這事兒確實很怪!”二姐夫感慨了一句。
“老李可不能有事兒呀!他要是出事兒了,我們娘們兒沒法活呀!”娜姐拉著二姐掉眼淚。
二姐夫托著下巴,沉默了近五分鍾,然後對娜姐說:“娜姐,我是律師,不是大師,也不是警察。降妖除魔、抓賊破案都跟我無關。你家這事兒,我看還是你自己解決吧!”
“怎麼解決?你都弄不明白,讓娜姐自己怎麼解決?”不等娜姐說話,二姐就發話了。
“下次再看到小孩兒的時候,自己走過去,和他談談。”二姐夫說。
“你當別人都跟你似的呢!她要是自己敢過去,她找你幹嘛?”二姐氣得用手指戳二姐夫的胸口。
“小白,不管那小孩兒是不是人,我都不敢,真的不敢!”娜姐用祈求的眼光看著二姐夫。
看著麵前的兩個女人,二姐夫無奈地說:“你倆兒這意思是,我怎麼說都沒用,這事兒必須得我辦唄?”
“你不辦,招牌就真的砸了!你讓我怎麼混?我在姐妹兒圈裏的臉往哪擱?”二姐說。
“你要招牌、要臉,不要你老公命了?”二姐夫反問。
“我老公拳打敬老院、腳踢幼兒園,長跑贏過龜,靜坐賽過兔,智勝妖狐,威如天龍,菠蘿菠蘿蜜!”二姐不理二姐夫的質問,一頓胡言亂語的吹捧。
“我實在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了!”娜姐雙手合十作揖。
“事先說好,事兒我可以幫忙,一切後果由你自己承擔!”二姐夫對娜姐說。
“這事兒一天不弄明白,我一天不能安生。就算是你告訴我明天就死,也比這麼懸著心強!”娜姐咬著牙說,“我想,不管是什麼,總不至於真的要我的命吧!”
“那好吧!你回去後正常作息,也不要跟老李說找我的事。這兩天晚上,我抽時間再去你家樓下看看。”二姐夫答應了下來。
二姐見二姐夫答應幫忙後,衝著娜姐說:“我就說,我老公肯定能幫忙吧!”
娜姐沒說話,隻是含蓄地笑了一下。
“你這是破車好攬載!更可氣的是,你攬的載都得我這頭瘦驢來拉!”二姐夫對二姐說。
“管你胖驢瘦驢,都得聽我指揮!讓你幹啥就幹啥!”二姐端起架子說。
娜姐此時心晴好了一些,一旁插話道:“小白這體型,怎麼看也不是瘦驢啊!”
“娜姐說得對!他就是頭肥豬!”二姐說,“他、樂樂、兒子,是我們家的豬狗不如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