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不在意你的感受,事情已經發生了, 誰也改變不了。昨日已逝,我希望與你攜手過好當下。”
賀明洲在一旁耐心地輕聲細語地哄著他愛人。
田佳看著這一幕,什麼也沒說,也不知道說什麼,低下了頭,巴拉巴拉幾口飯,幾口菜。 她已經幾個月都是在吃清水煮土豆,清水煮青菜。突然來那麼美美一餐, 真是意猶未盡。
月光下的晚餐就這麼結束了。 吃完飯, 田佳準備收拾碗筷, 賀明洲說他來收拾。他不僅收拾碗筷, 還燒好了熱水,將熱水摻好冷水,給他愛人準備好了洗澡水,圍好浴簾,愛人出來後,已經倒好了一杯水,提醒她吃藥。 然後自己忙碌著衝好氣墊。
他愛人洗澡地時候, 他準備給田佳燒熱水,田佳製止了他。“我都是用冷水洗的, 你們忙你們的, 不用理會我。
田佳坐在屋簷的另一邊兒,看著天空中一輪彎月,好像一抹譏笑。賀明洲點了一盤蚊香,放在了田佳的身旁,就又回去搭帳篷了。
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她沒有看向賀明洲和他愛人那邊。待他愛人睡了。
賀明洲走到田佳身旁,輕輕地說:姑娘,也不知道你經曆了什麼,但是你看起來很與眾不同。人這一輩子,說來很短,過起來又挺的長的。你不是那種困在人生悲苦上的人,你眼神明亮,透著堅毅,處事又有一種泰然自若的感覺。如果隻是迷茫,也許多出去走走,遇見一些有趣的人,經曆一些有意思的事兒 ,就走了出來。
田佳一直看著遠處的天空。他說完,田佳輕輕笑了笑,轉頭注視著他,“是什麼支撐著你一直往前走著,我看你很疲累?”
賀明洲笑著說:“想著在意自己的人和自己在意的人,就有驅動自己前進的動力了,姑娘,你一個人在這裏,在意你的人會心疼,在世也好,過世的也罷, 在意你的人,都希望你快樂,心疼你一人默默地忍受孤獨和黑暗。”
田佳抿嘴一笑,“謝謝! 沒人跟我說過這些話。你說得對,我是應該出去了。現在很晚了,我要去睡了。你也早點休息”
第二日, 幾聲雞鳴聲響起, 田佳睜開眼,早早地起床,去了後山坡的小水塘。坐在山坡上,看著再熟悉不過的四周。 她知道賀明洲夫婦今天會離開這裏,她起床地響動, 賀明洲夫婦好像也知道。 直到中午,她才回到小屋。 賀明洲夫婦已經離開了,桌子上擺著兩罐茶葉和一些糕點。
田佳笑了笑,搖了搖頭,就去洗了個冷水澡。 然後又去燒了一鍋水,拿來兩個碗, 盛碗熱水, 盛碗冷水。 每個碗裏放一些茶葉。喝一口涼茶,吃一口點心,喝一口熱茶,再吃一口點心,苦中有甜,甜中有苦。 她不喜歡吃的甜食,今日卻格外愛吃,一下子吃了幾塊。
她不再去忙活了,菜地裏的菜隨那些蟲子吃吧。三兩日後, 大部門菜葉子就是坑坑窪窪的。吃了差不多了, 她采摘那些坑坑窪窪的菜葉子,送給魚兒吃。她拆了後院籬笆牆,被圍起來幾隻母雞和1隻公雞,開始還迷迷糊糊地, 一隻母雞走出它原有的區域, 走到了它曾經不能到達的地方, 觸碰到它不能觸碰的草地,一下子撒歡兒起來, 其他幾隻見此, 也馬不停蹄地衝了出去。
“走吧, 走吧。”
魚兒喂了, 雞也放了, 菜地也不打理了。四周好像知道了一樣, 沒幾天, 野草噌地長了起來。
她打量著門前的棗樹,有些犯難了。
清風徐徐,縷縷頭發隨風飄揚,一不小心遮了她的眼。她伸手將頭發捋到耳後跟,又順了一下背後束起來的頭發,“這麼長了嗎?”
一屁股坐在地上, 靠著棗樹,閉上了眼睛。
微風吹拂著,滿樹的棗葉兒,棗子,隨風搖擺, 初秋的陽光也變得溫柔了一些,透過縫隙,照了進來, 星星點點地在她的臉龐晃動著。
棗葉兒有些低落:她要走了。 可是我們的棗子還沒成熟呢? 真可惜, 不能多待一會兒嗎? 以後這裏不會有人了吧!哎!
田佳嘴角微微揚起。溫柔的陽光,輕柔的風兒,她慢慢迷糊起來,一不留神竟睡著了,好像睡在了一張柔軟的床上,風兒吹久了,有一絲涼意,她往床裏鑽了鑽,身子瞬間暖和了。
“怦 怦 怦 怦”
“咦,什麼聲音,怎麼那麼熟悉。”
田佳猛地睜開眼,她的頭正靠著一人的的懷裏,揚起頭。 那人好像也感覺她醒了,那人低下頭。
兩人頷首相望,她一愣,他一笑。